看她消失在转角去敲蓬湖的房间门,舒怀蝶松了口气,发现娄自渺还保持压在她身上的姿势,她微微推了推眼前的人,示意对方可以松手了。
她的动作和小猫一样,娄自渺像是没有意会,依然低头看着舒怀蝶。
舒怀蝶不想和她对视,别开脸,喊了声轻轻的渺渺姐。
娄自渺问:“我们要演什么?”
舒怀蝶咦了一声,“不是你编的吗?”
她倏然转头,娄自渺故意又低头几分,嘴唇险些蹭在女人的脸颊上,舒怀蝶心跳骤然加快,差点又喘不过气。
“不是编的,手册上真有写。”
娄自渺松开手,“我去拿给你看。”
本以为还要和她纠缠几分的舒怀蝶看她放手如此快,又有些失落,呆呆地站在原地。
这时候门铃又响了,堪比疾风骤雨,还传来拍门声,吓了舒怀蝶一跳。
她转头看猫眼,发现还是金昙。
女人的目光写满了来者不善,站姿嚣张又不耐烦,像是非要等有人开门不可。
如果有静音按钮就好了。
舒怀蝶郁闷地想,这时候巢北听到声音过来,问:“怎么不开门?”
舒怀蝶抬了抬下巴,“很恐怖的。”
巢北凑过来看了猫眼,噫了一声后退好几步,“午夜凶铃啊。”
“怎么真找上来了,我给工作人员打个电话。”
一层都是高级客房,金昙应该买的也是这层,所以能毫无阻碍地打扰她们,连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都分散在其他船舱,更显得金昙阴魂不散了。
金拂晓敲开了蓬湖房间的门,开门的是单鹭,蓬湖还试图把周七塞进她行李箱的玩偶放在床上。
“金董。”单鹭和金拂晓打了个招呼,难免多看对方两眼。
这就是让灯塔水母不想永生的人类,战绩太强了。
“芙芙,想我了吗?”蓬湖给周七的玩偶盖上被子,蹲在床头看金拂晓走过来,手很自然地伸了过去。
“不想。”
金拂晓好奇她和单鹭说了什么,但人家就在房间里,又不好意思直接问,只好找了个借口,“你偷我睡衣。”
她拿走一边的睡裙,蓬湖也没有戳穿她,“我需要偷?我光明正大拿的。”
金拂晓哼了一声,“我说你是偷你就是偷。”
她双手抱臂,结合妆容实在盛气凌人,太不好惹了,单鹭心想:为什么啊。
就算在飞机上连夜补了这两人的物料,她依然好奇。
难怪这次来参加节目,不少海族还让她拿几张亲签。
蓬湖已经红到这个地步了吗?
亲签的出版书居然炒得可以买龙宫一号的半套房了,太膨胀了。
“那可以偷人吗?”蓬湖认真地问。
金拂晓来不及让她闭嘴了,咬着牙说:“你说什么呢。”
这时外边传来骚动,似乎是巢北在大叫,混着舒怀蝶和娄自渺的声音,连在玩室内滑梯的周七都过来了。
“出什么事了?”
小黄鱼摄像倒在地上,娄自渺扶起她,走廊好几个工作人员,金昙似乎要走进来,被拦住了。
她毫不在意室内无数的镜头,也无所谓自己一个下车的艺人再次出现在直播综艺的镜头里,“我找金拂晓。”
如果不是这个节目收手机,搞什么非常不适合金拂晓的文青写信模式,金昙早就线上联系对方了。
她眉眼带着烦躁,手握着门把,完全不怕眼前的人把她推走。
金昙比谁都擅长利用知名度得到好处,她就是这么一步步走来的。
小时候利用讨喜的皮囊得到比金拂晓更多的糖果,也可以利用更高的考卷分数获得不干家务活的权力。
从小在争宠里长大的孩子一生只有一次微弱的良心发现。
纵然她和金拂晓再合不来,一边嫉妒对方一边憎恨对方,见不得对方好却不是希望对方死。
金昙就是希望金拂晓能离开蓬湖,至少能活下去。
那天她看到的画面实在太可怕了,那些触手发着光,巨型的生物像是要把房子撑破,给金昙一种自己已经被吞到肚子等待分解的可怕。
直到这东西变成抱着金拂晓的熟悉背影,金昙才连滚带爬地离开。
她买通了保安,制造了自己没有来过的证明,一方面竭力压制恐惧,试图给人打电话。
通讯录居然没有可以真心托付的人。
她如果有什么一定要让人看守的秘密物品,只有金拂晓有这个资格和她共享。
父母都不是第一顺位,他们偏心得明目张胆,结婚生子的大姐有了新家,姐妹成了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