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相信,站起身瞟荷叶里的水。
的确是十分清澈。
没找到茬,她一撇唇,拎起身上衣袍,说:“别乱把东西丢给我。”
“看洞穴里有风,怕夫人冷……才蓋着的。”他接过外袍,搁在雙膝,“夫人若不喜欢,以后不蓋了。”
又是自作多情。
“嘁。”
她看不惯他惺惺作态的模样,单手叉
腰站得笔直。
躺那么久,屁股都躺瘪了,腰也僵得很。
她就一直站着,一动不动,最多眨眨眼。
有点诡异。
沈郎君讪讪道:“霜见……水热好了。”
荷叶里的那捧水正冒热气。
她斜睨一眼:“哦。”
这才脱离那个诡异的姿势,坐到他身边,非和他挤一块石头。
石头不大,她随便挤挤沈知聿就差点摔下去。
水不算太烫,沈知聿捧着荷叶让她洗脸,洗得差不多,她又将双手伸进水中洗手。
“我们明天真的要回去了,再待在这鬼地方,我不如死掉。”方霜见念叨着,卸下发饰。
冷风吹过,她打了个寒颤。
是有点冷。
“给我。”她抢过他手里的衣袍,披在自己肩头,转头见他微红的鼻梁。
“一起蓋吧,别又得了风寒。”她将衣袍转了个方向,让他盖上一小半。
袍子还是短了,两个人一起盖盖不出个什么名堂。
“夫人盖就好了,”他又将那一小半全披在她身上,“我不冷。”
她恨他一眼,忽往他怀里钻。
他身子确实不冷,比衣服暖和得多。
“卿卿……”他垂眸望见腰上那双手,双手覆上去。
她头埋进他胸脯,声音闷闷的:“快睡觉,抱着就都不冷了。”
夜里比白日寒冷得多,加上洞穴在悬崖之上,冷风灌进洞穴,吹得呼呼作响。
方霜见做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梦,梦里被肥头大耳普信男追了一路。
她睡眠本来就浅,在梦里被普信男指责吃麦当劳不平摊饭钱时,还能够听见猎猎风声。
再然后,那男人冲上来咬了她一口。
她立马从梦中惊醒。
抬头瞅见男人的脸,心情好了一点。
“嘶……”
她好像真的被奇丑无比麦当劳男咬了。
不知道咬在哪里,身子痛死。
她收回手,撩起袖子,手臂上没有牙印。
又摸摸脸,脸上也没有傷口。
“奇怪了……”
她摸脖子,脖子没有,双手向下摸。
在胸口停住。
她难以置信,又按了一次。
“唔……”怎么是这里?
不知道那处是有淤青还是什么肿块,反正痛得很,轻轻碰一下就痛,如针刺般。
她解开衣衫,又将齐胸襦裙拉到腰间,双手伸到脖后扯肚兜带子。
手肘不慎打到男人下巴。
两人同时“嘶”了一声。
“霜见?”沈知聿低头见到满眼春光,脸唰得红透,说话也结巴,“你……你这是做什么?这里冷……恐怕要染病,我们还是等回去再……”
她捂住他说个不停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