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霜见:“我们以后不会再见面,你自己在家里想叫什么叫什么,没人拦你。”
“你会回家吗?”
她顿住。
“会。”
“能告诉我,你家长什么样吗?”
“家……”
方霜见好久没回父母家了,她也不常回自己租的出租屋,一般是去男朋友们家里,就是居无定所。
按计划,回去后她会与富家公子办婚礼,之后做富太太,待在他的别墅里。但她清楚地知道,那不是她真正的家,做了富太太后依旧不能松掉心头的那根弦,她要时时刻刻维持自己扮演的人设。
“我好久没回家,忘记了。”
她眼眸低垂:“而且就算我告诉你,你也听不懂。”她从来都不是想回具体的家,她只是想离开这本书,回到自己较为熟悉的世界。
在这本书里,她不是自己,她在扮演旁人,与从前扮演的那些富家千金、文艺名媛一样。
沈知聿蹙眉:“我想懂……”
“在那个地方,你的父母对你好吗?”
“不好,他们不喜欢我。”
她长叹一声:“沈知聿,你不明白的,永遠都不会明白。”
一个虚构的角色,做什么事都顺风顺水的男主,怎么会明白她的痛苦与挣扎呢?就算他通过梦境认识她、爱上她,也无法真正与她共情。
方霜见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从前如此,以后也会是如此。
“可霜见,你曾经说,没有什么会是永遠。你说永远虚无缥缈。”
好多次,沈知聿都想求她带自己一起走,如果她愿意带自己走就好了。不愿意也没关系,没有什么会是永远,他总有一天会找到她,无论天涯海角,就像从前那般。
他可以是当朝首辅沈公子,也可以是旁的什么,就算做一片叶子也行,只要能稳稳落在她肩头。
“我是说过,但咳……咳……”她将头撇到一旁,咳嗽个不停。
身子尚未大好,一着急就受不住。
她揮揮手,拍胸口:“咳咳……反正我于你没什么好说的。”
男人一声不吭,挪到她身边,緩緩跪下。
“你干什么?”她扯他衣袍,“起来。”
他靠在她膝弯,眼眸湿润:“起不来……”
“霜见,我舍不得你。”可他必须那样做,只有那样,他才能抓住仅有的一絲希望。
怨他、恨他,没关系。
方霜见白眼道:“别逼我扇你。”
此刻她即便是真想扇他,也要忍着,不然一巴掌下去气竭的还不知是谁。
“我想给你舔,好不好?
她微微怔住:“……你去死。”
话未说完,他就掀开裙擺钻进去,她只得用帕子捂住唇。
唇舌覆上的一刹,她还是咳嗽出声,双肩瑟缩。
此前从未这样上道过。沈知聿总是莫名腼腆,不敢太放肆,也因此失去許多乐趣,今日他像要把那些乐趣都补回来似的,匿于裙中格外卖力。
方霜见有点痒,心痒,反正是说不上来的感觉。
腿心触电般的一下,她猛然回神,抬腿踢他,听见他正轻笑。
“嘶……你幹什么?!”
她将他喘出来,沈知聿倒在地上,唇角血渍未幹。
他笑个不停,活像个疯子。
方霜见撩开裙摆,大腿被咬出块印子,往外渗血珠。
她气坏了,揪住他衣领打他,扇他巴掌,他非但不退避,笑得还愈粲然。
他整张脸被扇得红了大片,鼻血往外流。低声乞求:“不要忘记我,好不好?”
他会去找她的,一年不行,就十年,十年不行,就一百年——他一定会找到她。
方霜见彻底忘记不了沈知聿。
她怀疑他属狗,将她大腿咬出那么深的印子,讓她走路都别扭得很,当然忘不了。
昨晚沈知聿给她上过药,还是不行,伤口火辣辣得疼,位置还尴尬,总让她恍惚间以为自己伤的是别处。
如果是那里,她就连他那儿一起扇了。反正自己以后也用不上。
林岚来接她,瞅见沈大人颊上青紫,又看到自己女儿怪异的走姿:“你们一起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