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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天裂惊变囚笼初窥（第2页）

“凝神！内观！借尔此刻阴阳造化之力，以吾之念为引，窥此界虚妄之壁！”

仙人意念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直接在刘周灵魂深处震荡。

刘周几乎是本能地遵从。他强行收敛所有因突破而沸腾外溢的九阳真力，甚至压制住因境界跃升而产生的狂喜与对外界天变的惊惧。体内，那刚刚因双修突破而诞生的、由《九阳焚天诀》大圆满阳元与冰魄仙子《玄冰凝玉功》极境阴元完美交融形成的混沌造化之力，此刻成了最强大的驱动能源。它不再狂暴奔涌，而是在刘周心念的绝对控制下，变得温顺而磅礴，如同一条听从号令的混沌天河，沿着某种玄奥莫测的轨迹，轰然注入识海深处那一点苏醒的仙人意念之中！

“轰——！”

刘周的识海世界仿佛经历了一次无声的开天辟地！

当那混沌造化之力涌入仙人意念光点的瞬间，那一点光芒骤然膨胀、拉伸、变形！它不再是一个点，而是化作了一道介于虚实之间的、散着古老道韵的透明桥梁！这桥梁的一端，深深扎根于刘周此刻因突破而无比敏锐强大的神魂本源；另一端，则无视了肉身的阻隔，无视了静室的玄冰壁垒，无视了外界沸腾的毁灭紫电，以一种越空间维度的方式，悍然刺向那苍穹之上狰狞的裂口！

“啊！”

难以想象的剧痛瞬间席卷了刘周的灵魂！那感觉，仿佛有人用烧红的烙铁直接捅进了他的大脑，又用亿万根冰针同时穿刺！这痛苦并非来自物理伤害，而是源于灵魂层面的强行拔升和维感知！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皮肤表面瞬间崩裂开无数细小的血口，又在九阳真元强大的生机下迅愈合，周而复始。额头上青筋暴跳，如同扭曲的蚯蚓，赤金色的双眼中，瞳孔深处仿佛有无数细碎的星光在疯狂闪烁、湮灭。

冰魄仙子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睁开双眸。她刚刚完成《玄冰凝玉功》的突破，气息还有些不稳，清冷的眸子看向刘周，充满了震惊与不解。她清晰地感受到刘周体内那股刚刚与她交融的、强大而和谐的混沌之力，此刻正以一种近乎自毁的方式疯狂涌向他的头部，而刘周的灵魂波动正剧烈地扭曲、拔高，仿佛要挣脱某种无形的束缚，直冲九霄！她下意识地想要靠近，指尖凝聚起一缕精纯的玄冰玉元，试图帮他稳定那狂暴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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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他！”一个冰冷、威严、仿佛从万古冰川深处传来的意念碎片，突兀地撞入冰魄仙子的识海。这意念并非刘周所有，带着一种让她灵魂都为之冻结的至高气息，充满了警告的意味。“他在‘看’！看那‘笼壁’！”

冰魄仙子的手僵在半空，指尖的寒芒倏然散去。她绝美的脸上血色尽褪，惊骇地望着痛苦不堪的刘周，又猛地抬头，透过静室顶部的裂缝，死死盯住那苍穹上沸腾着毁灭紫电的巨大裂口。“笼壁？”这个陌生的词语，结合眼前灭世般的景象和刘周诡异的状态，让她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一个荒诞却又令人窒息的念头不受控制地浮现。

此刻的刘周，对外界的一切已浑然不觉。他的全部心神、所有的感知，都被强行“拽”到了那仙人意念所化的透明桥梁之上！

视线，或者说感知，在无限拔升！下方巍峨的寒玉峰瞬间缩小如沙砾，接着是整个北境雪原、连绵的山脉、奔腾的大河、广袤的平原……他“看到”了脚下这片浩瀚大陆的轮廓，看到了环绕大陆的无尽之海！这视角，如同传说中的神明在俯瞰自己的造物！

然而，这俯瞰带来的并非掌控感，而是无边的震撼与……冰冷彻骨的束缚感！

当他的感知随着那道意念桥梁，触及到那苍穹裂口边缘的瞬间——

“嗡！！！”

一种宏大无边、冰冷死寂、隔绝一切生机的“壁障”感，如同亿万载不化的玄冰，狠狠撞入了他的“视野”！这壁障无形无质，却又无处不在，它并非存在于天空的某个具体位置，而是……包裹着整个他所能“看”到的世界！像一个巨大到无法想象的透明蛋壳，将整个大陆、海洋、天空，乃至日月星辰（此刻他才惊觉，那裂口之外的“虚空”中，并无熟悉的星辰，只有翻滚的紫电和更深的、令人绝望的混沌）死死地封在里面！

囚笼！这就是囚笼！

仙人意念的呐喊，在这一刻得到了最直观、最残酷的印证！他之前所有关于世界边缘、关于域外虚空的猜测，在这一刻被彻底碾碎！自己所处的，根本不是一个完整的、无限的宇宙，而是一个被这无形壁障彻底包裹的、巨大的、封闭的……牢笼！

更令他灵魂战栗的是，此刻那道撕裂苍穹的狰狞豁口，正是这坚不可摧的“笼壁”上，一道触目惊心的巨大裂痕！外界那毁灭性的紫电雷蛇，正是从这裂痕中疯狂涌入！

他的感知，被仙人意念强行附着在那道意念桥梁的尖端，小心翼翼地、如同盲人用手指触摸烧红的烙铁般，轻轻“触碰”到了那裂痕的边缘。

“嘶——！”

无法形容的“触感”反馈回来！那不是坚硬，也不是柔软，而是一种绝对的“隔绝”！一种对“内”的极致排斥，对“外”的绝对防御！构成这壁障的物质（如果还能称之为物质的话）层次之高，蕴含的规则之严密、冰冷，远他所能理解的任何武道真意或天地法则！它像是由无数层叠加的、凝固的时空构成，又像是由最本源的“否定”和“禁锢”规则编织而成。仅仅是这瞬间的触碰，就让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被那壁障中蕴含的绝对“死寂”和“终结”之意冻结、同化、彻底湮灭！

“看到了吗？蝼蚁观天，安知天外有天？尔等所居，不过一残破樊笼！”仙人意念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穿透万古的沧桑与悲悯，还有一丝……终于找到一丝裂隙的激动。“此壁障，乃‘归墟绝壁’！锁尔等气血，锢尔等神魂，断尔等脱之路！尔等所谓武道巅峰，在此壁障之下，不过蚍蜉撼树，徒增笑耳！”

归墟绝壁！锁气血！锢神魂！断脱！

每一个词都像重锤砸在刘周的心上！他终于明白了，为何此界无数惊才绝艳的先辈，纵有通天彻地之能，最终也难逃寿元耗尽、化为一抔黄土的结局！他们的力量再强，也冲不破这层隔绝了更高层次能量、禁锢了生命本质进化的绝壁！他们的挣扎，从一开始就被限定在了这个牢笼之内！

仙人意念的呐喊并未停止，反而越激昂，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蛊惑力，冲击着刘周刚刚窥见真相而剧烈动荡的心神：

“破开它！小子！用你此刻的阴阳造化之力，用你识海中那一点仙道真炎，轰击那道裂痕！那是万古未有之机！是这死寂樊笼自行朽坏露出的破绽！唯有打破这归墟绝壁，方能挣脱这井底之蛙的宿命！方见真正浩瀚乾坤！方知何为长生久视，何为大道永恒！破开它！！”

“破开它！方见真正乾坤！”

“破开它！！”

这呐喊，如同亿万人在刘周的灵魂深处齐声咆哮，带着一种挣脱枷锁、奔向自由的原始渴望，带着对无尽星海的向往，带着对永恒大道的追求！它点燃了刘周血脉深处最炽热的火焰，那是生命本能对更高层次、更广阔天地的渴望！刚刚突破九阳大圆满、掌控着前所未有的混沌造化之力的他，胸中豪情万丈，一股敢叫日月换新天的睥睨之气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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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

一声源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几乎要冲破刘周的喉咙！他双目赤红，周身刚刚平复的混沌之光再次疯狂暴涨，九阳真元如同即将爆的火山熔岩，在经脉中奔腾咆哮。识海中，那一点丹道仙人的意念光点也感应到他的决绝，骤然明亮，仿佛要化作一柄开天辟地的神剑！

破开它！打破这该死的囚笼！

意念所至，那横亘于识海、连接着苍穹裂痕的仙人意念桥梁猛地一颤，尖端处，一点凝聚了刘周此刻全部精气神、融合了混沌造化之力与仙人意念锋芒的“意念之锥”，带着一往无前、玉石俱焚的决绝，就要狠狠刺向那归墟绝壁裂痕最薄弱的一点！

然而——

就在那“意念之锥”即将触及裂痕的千钧一之际！

“嗤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