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了一下午,伤口的疼痛让他根本没有一丝睡意,下午卧房中发生的一切,他都清楚的听见了。
她没走。
没有抛下他离开。
他那团困在胸腔中的气团总算是散开了。
却明知故问:“不是说要回锦官城吗?怎么没走?”
祝妙清视线望着别处,赌气道:“你受了这么重的伤,难不成我要抛下你,自己回锦官城?”
他用右手轻扣住她的手,语气像是轻声哄她一样:“那就等过些时日我陪你回去。”
“嗯,等你伤好后再商量回去的事情吧。”
梅香听着谢寒照醒了,让人将药煎好送了进来。
祝妙清接过碗,将那黑黢黢的药汤往他嘴边送:“先把药喝了吧,大夫说这伤得养一个月。”
谢寒照张口将汤药喝下后便皱起了眉:“太烫了。”
她也不犟,默默又盛起一勺,吹了又吹,确保不烫后才递到他唇边。
他这口喝下后又找事:“有点凉了。”
祝妙清不做声,这次只轻轻吹了几下。
反正也伺候不了他几天了。
忍耐一下。
谢寒照却不满足,这一口喝下:“太苦了。”
祝妙清实在忍无可忍。
她脸僵着:“你是在故意找我的茬吗?”
谢寒照少有的耐心与安稳,他理直气壮的回答:“我没有。”
苦肉计似乎有点用。
他从前一直看不上对这种小伎俩人,没想到有一天他自己竟会为了试探一个女人的真心任由着自己沉沦、放纵。
所幸,结果没让他失望。
她有这份良心就行了,其他的日后再慢慢培养。
祝妙清悄悄深吸了一口气,念着他身上有伤,她再忍一忍。
再将药送到他口中后,他总算是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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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急匆匆的奔回了林氏的院子。
“姨娘,少夫人今日本来是要回锦官城的,但晌午突然下了暴雨她没走成,奴婢亲眼瞧见她又去了吟秋院,在吟秋院一直待到现在都没出来。奴婢还瞧着,小侯爷似乎是受伤了。”
林氏后背一寒。
结合起前几日府中关于谢寒照的流言蜚语,她怎么觉得越来越像他们二人有奸情了?
她猛地一拍桌子:“这个狐媚子!定然是用了什么下三滥的计谋勾引了寒照!”
这女人做出这种事情来,是怎么好意思将谢春晓与盛绥的事情告诉大夫人的?
林氏越想越气,当初就不该让谢奕舟娶她!
丫鬟又问:“姨娘,奴婢还要去请老夫人与大夫人到吟秋院抓少夫人吗?”
“先等等,容我想一想。”
林氏揉着太阳穴,若是谢寒照真受伤了,她将老夫人请了去,那祝妙清也有理由脱罪,大不了就说是听说谢寒照受伤了,她作为大嫂来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