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看着康乐果,看了很久,没有移开目光。
静安给冬儿买了一袋康乐果。
冬儿又说渴了。
静安出来急,忘记带水,她到站前的商店给冬儿买了饼干,买了水,留着路上吃。
没有小红车,就只能坐下午两点的火车去安广镇,或者是去前郭。
安广和前郭,都是长白线上的城市。
静安不敢去大都市,她对大都市天生有一种恐惧,觉得城市太大,没有安全感。
静安也不会去农村,农村太小,她和冬儿去了太显眼,一下子就会被别人记住。
静安就想去普通的,跟安城差不多的小城市。
等到了新城市,先在旅店落脚,再找房子,再找工作,再找幼儿园安顿好冬儿——
静安的脑子乱糟糟的,心里慌慌的,她先要逃离两家镇,带着冬儿离开这里。
静安和冬儿进了候车室,买了去安广镇的车票。
坐在候车室冰凉的长椅上,她的内心忐忑不安,担忧九光追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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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儿要去卫生间,静安就把放在椅子上的所有物品,都背在肩上,提在手里,怕一疏忽,东西丢了。
她也担心顾及东西,女儿丢了,那她就没有活路。
从卫生间出来,静安站在水泥砌成的水池上洗手,心脏越跳得砰砰响。
她有种预感,好像危险越来越向她迫近。
领着冬儿坐在候车室,不时地看着售票窗口墙上的挂钟,就希望时间快一点,快一点到开车的时间,
外面的小红车一个都没有,这些车今天都有活儿,都去跑线儿了?
静安只能坐在候车室里,焦灼地等待着火车的到来。
后来,她担心九光找上来,就背包罗伞,牵着冬儿,到铁轨旁边去等车。
检票员走过来,说:“出来这么早干啥?这列慢车晚点了,回票房子等吧,孩子一会儿冻感冒。”
静安又领着冬儿回到候车室。
冬儿早晨还在烧,再冻病了,就更不好治。
只要冬儿有个风吹草动,静安就会自责,是不是不应该把冬儿带出来?
是不是把冬儿留在家里,冬儿过得会更好?我是不是做错了?我是不是不应该出来?
这种自责让静安心神不宁,让静安看不到前路的灯光。
就好像在一片迷雾里走,没有方向感。
火车车的时间都已经到了,可火车还没来。静安到售票口去问,说晚点半小时。
静安只好带着冬儿,继续坐在冷椅子上等待。
对陌生的城市,她总是怀有不安,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样的命运。
忽然,静安听到冬儿说:“爸爸——”
静安没当回事,以为冬儿又是自言自语。
可随后,她却听到一个让她害怕的声音,说:“爸爸来接你回家。”
静安听到这个声音,浑身都冻得起冰碴,她抬头看到九光的一张脸,知道跑不掉了。
九光的脸上看不到愤怒,也看不到喜悦,他伸手把冬儿抱起来,对身后的人说:“找到了,冬儿在这儿。”
静安看到候车室的门口,走进来婆婆,表哥表嫂,候车室的台阶下面,还有表哥的面包车……
这两个混蛋骗了她!
命运就是这样,再一次把静安像一条鱼一样,抛到了岸上。
潮水退去,静安在岸上挣扎,扑腾,毫无办法。
火车为什么晚点呢?
慢车晚点是经常的事情,静安不懂,经历的多了,就懂了。她还以为老天就是帮九光,帮九光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