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女儿被烧得焦黑的双脚,心痛得几乎窒息。
她最爱跳舞,最骄傲的就是那一双灵巧的小脚。
如果不是聂钧冲入火场中救出昏迷的我们,后果不堪设想。
太医翻着药方皱眉道:
“此伤需用活人肌肤移植,否则恐生败血之症。”
我没有犹豫:“用我的。”
可话音刚落,一只手稳稳压住我的手腕。
“你也是病号!你吸入过多浓烟,还在恶心呕吐,怎么能不爱惜自己?”
“用我的。”
聂钧的眼神温柔且坚定,仿佛看穿我心中所想。
“怎么没关系?绵儿就是我聂家的女儿。”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原来他那日传来的密信,并非玩笑。
只要我和绵儿愿意,他便愿视绵儿如亲生骨肉。
敲门声响起,仆从领着几位绣娘与礼官鱼贯而入:
“大人,大婚之日……”
聂钧摆摆手:“都回去吧。”
我试图从他眼神里找到一丝迟疑。
可没有。
他将一枚聘书郑重地放在我榻边的案上。
“莞星,我希望大婚之日上的你是轻松幸福的。你与绵儿的健康与平安,永远是我第一念想。”
顿了顿,他轻声说:
“我已经等了十年,不在乎再多等些时日。”
我怔怔地看着他,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
“这对大人不公平。如果等的时间很久很久,大人不会后悔吗?”
他笑了笑,眼眶却红了:
“后悔?我只后悔走水那天没能早一点赶到。”
我们静静感受这一刻,直到小厮来报裴将军上府拜访。
裴彻两个字,把我拽回那个起火的夜晚。
江漓的恶语在我耳畔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