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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当年意外死亡的医馆,是裴家的产业。
聂钧以眼神询问我的意思。
见我点头,聂钧挥了挥手。
婢女抬上一扇屏风,遮住我全身。
裴彻进门看到聂钧,不顾同朝为官的体面,直接大骂:
“聂钧!你竟敢觊觎他人妻室?堂堂首辅!毫无廉耻!”
聂钧冷笑回击:
“大将军三妻四妾是天经地义,我明媒正娶反倒成了无耻之徒?”
裴彻一时语塞,再次怒吼:
“你少做梦了!莞星绝不可能离开我!她爱绵儿如命,怎会投靠你这个小人!不过是拿你当赌气的工具罢了!”
我低声道一句:“裴彻。”
屏风那头顿时哑火。
“你……果然和聂钧在一起吗……”
裴彻的语气很复杂,惊喜和酸涩混杂着。
我平静地说:
“三日后,我们把和离书送到官府吧。”
他愣了两秒,语气不敢置信:
“你胡说什么!你不会离开我的……我相信你绝不会和聂钧越界的。但莞星,你下次别让女儿配合你演戏了,小孩子不该撒谎的……”
我气笑了。
哪怕摘星楼火光冲天,他依旧以为我只是个利用女儿争风吃醋的蠢女人。
聂钧气得欲开口反驳,却被我轻轻摇头制止。
我再也不想解释什么了。
我不再需要他的理解,也不再奢望他的悔改。
我只想亲手揭开真相,让恶人付出代价。
半晌,裴彻闷声道:“总之,我不会再让你和绵儿难过了。”
我没有回应,只说:
“我要裴家城西那座医馆,八月份所有的药方。”
裴彻离开后,我认真地看向聂钧:
“如果……你有不二心,我会自请离府。”
聂钧愣了一下,随即惊喜地拥我入怀。
体温滚烫,心跳有力。
他说:
“天地为证,日月为鉴,聂钧此生唯吾妻一人,绝不负卿!”
户籍司门前,裴彻比约定时辰早到了半刻。
他虽身着锦袍玉带,却眼下青黑,似已数夜未眠。
摘星楼起火一事早已传遍京城,裴家声誉受损,朝野上下议论纷纷。
我知道是聂钧暗中推波助澜,但我并未阻止。
我刚下马车,便被愤怒的百姓将我和裴彻团团围住。
“裴彻!我们倾尽家财购置摘星楼的宅邸,就是信了你和夫人的情深义重!结果呢?”
“我女儿才八岁!她被困在三十二层活活烧死!你还我女儿来!”
裴彻下意识将我护在身后,手臂紧绷。
他以为是我关闭了水龙机关,所以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直到御史台官员赶到,取出一份文书,郑重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