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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心劳力,付出了五年。
这就当做是她的保姆费吧。
以后要做什么她没有想好,总之先找回她自己。
到了云城,许岁棠做的第一件事情,是把自己的身份给了茶马古道上一个马场的村妇。
如果司暗珩找过来,只能找到这样一个全然陌生的女人。
她自己隐姓埋名,在洱海边骑行,喝着足以鲜掉眉毛的菌子鸡汤,躺在苍山看着明信片般的蓝天白云。
可心情并没有想象中的宁静,过往发生的那一切,如钉在心上的钉子。
就算被拔掉,心口的洞依旧血淋淋的。
她想起骗了自己六年的司暗珩,想起司宸和司甜毫不犹豫放弃她的样子。
心口空空的,有一点疼,有一点茫然。
也许,时间终究会治愈这一切。
就在许岁棠想要回民宿时,却在路边看到一个昏迷的小男孩。
约摸五六岁,满身污泥,穿的衣服破破烂烂,身上有被虐待的痕迹。
许岁棠抱起他,发现他轻得让人心疼。
她立刻带着小男孩去了医院,为他付了医药费。
小男孩醒来后,却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抓着许岁棠的手喊她妈妈。
许岁棠下意识地想纠正他,小男孩却哭了。
“妈妈,不要离开我,我好想你。”
许岁棠的心蓦地一软,当过母亲的人,实在听不得这样的哭声。
她想起曾经,自己也有过两个孩子。
可他们都不是自己的骨肉,他们的心中早已没有了她。
如今小男孩失去了记忆,最脆弱的时候,自己便陪一陪他吧。
小男孩完完全全地把她当成了妈妈,可他从不会毫无底线地索取。
她的每一点付出,他全都无比珍视。
他会问她累不累,会给她捏捏肩,捶捶腿。
他会在护士发糖的时候,忍着不吃,然后摊开手心,送给许岁棠。
许岁棠鼻子有些发酸。
其实不光是她陪伴小男孩,他也在一点点治愈她。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病房里忽然闯进许多人。
满身贵气的年轻夫妻红着眼眶,将小男孩搂在怀里,怎么都不肯松手。
他们对许岁棠千恩万谢,将事情的始末告诉了她。
原来他们是云城的首富段云鸿夫妇,小男孩是他们的儿子段安。
半年前段安被仇家绑架去了深山,从此不知所踪。
医院里采集血液后,从资料库里核实到了段安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