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秘书最近一通电话的时间就在五分钟前,这个时间,她们本该在飞机上。谢明玦拎着西装站在酒店门口,唇线抿直,额角猛地一跳。
指尖停顿。
他往下划,先给冯秘书回过去。
“谢先生。”对方接的很快。
“为什么没上飞机。”
散漫无温的声线透着冷意,冯秘书怔了怔,不敢有丝毫隐瞒,“陈小姐的朋友在医院出了事。她给您打电话,但您没有接。”
“所以?”
“她去酒店,找了谢敛先生。”
顶灯璀璨明亮,谢明玦眯了眯眼,再开口时,声音湿沉得骇人,“她来过酒店?”
“……抱歉。我没有拦住。”
“出什么事了?”那边敬酒还没结束,许乘月出来找他。
谢明玦皱皱眉,抽回手,眉眼间淡淡的不耐烦,“差不多行了。”他给助理打电话,黑车很快从地库开上来。
许乘月拦在前面。
天色沉暗,像在酝酿一场暴雨。她唇角有些抖,“去哪儿?”
“你管不着。”
她气急反笑,“你疯了?你要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
“交易结束了。”他神色冷酷。
被众星捧月着长大,从来只有别人追着她,对她低眉顺眼的份。交易确实她提的,但那只是缓兵之计,婚事展到不可收拾的阶段,纵使是谢明玦,也要考虑清楚后果再行事。
“交易?”许乘月挑眉,“你就没想过,我要是不承认了呢?”
她情绪有些激动。
“你进总经理室,我三哥为你扫清障碍,我父亲的选举,谢敛是站了队的。这些意味着什么,你不清楚吗?我父亲现在就在酒店里,你敢去跟他说一声,这事是交易?”
一月中旬冷风簌簌,谢明玦扶着车门,突然笑了一下,“为什么不敢?”
他将门一把甩上,双手插进兜里,“你要我现在进去,找你父亲说?”
“你……”
许乘月没想到他是反应,一时语塞。
谢明玦冷眼看着她,“许江树和蒋南英,两人在中建早就势同水火。你以为他在董事会帮我,单纯是因为你我的关系?许乘月,你的脑子呢?”
婚约只是借口。
给彼此建立联盟找一个台阶。
许江树放人进去,用来对抗蒋家才是根本。就算现在婚约取消,利益关系改变,谢明玦在中建的位置不会有任何影响。
“可是谢家呢?你爷爷、父亲都在里面…”
“谢家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谢明玦笑了,“你现在该庆幸我是个有契约精神的人,你帮我一次,我不会弃你于不顾。至于你回美国之后,想什么理由取消婚约,那是你的事。”
他字字句句都冷静。许乘月张张唇,突然意识到,面前站着的,不是她可以予取予求的交易对象,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野心家。
他要权,同时也没打算跟她结婚。
谢明玦是经历过风月的。许乘月才二十三岁,在他面前堪比一张白纸。
他看得懂她,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她要的不仅仅是订婚。
她设局给他,他便跳了。
为更快、更顺利拿到中建控制权,仅此而已。
许乘月浑身抖,冷风吹得她脸色惨白。她听见谢明玦微讽的声音:“怎么说。还需要我去找你父亲坦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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