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澈从家里弄了点口罩,问清住址,送到了施燃家楼下,陈纾音出来接他。
她扎着半高的丸子头,睡衣外面直接套了羽绒服,一张脸白皙沉静,看不出丝毫失恋的迹象。
“要这么多用得完吗?”
肖澈把口罩抱给她,很快东西垒了一沓,陈纾音半张脸被挡得严严实实。
“给施燃备着。”她说。
她嗓子有点哑。肖澈听得直皱眉:“这么快中招了?”
“怎么可能。”
“那你嗓子怎么回事?”
陈纾音不好意思说前几天哭狠了,她抿抿唇,“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
肖澈懒洋洋往车门上一靠。
“你说让我找个新合伙人的事。我不能答应。”
抱着那么多口罩有点累,陈纾音索性把东西放在地上。再直起身的时候,她说:“但我要出国了。节目可以连线录制,国内其他事务全都交给你,我觉得这对你不公平。”
她和肖澈向来分工明确。
除了节目录制,肖澈负责市场扩展,陈纾音更多负责线上线下运营。她需要和各种人打交道,人不在国内,全靠聊天软件上的三言两语,肯定是行不通的。
肖澈倒像是无所谓。
“再招个运营呗。这有什么难。”他笑笑,“还记得去年在贵州,对林正阳说过什么吗?”
“记得。我说我们今年的目标是要带着传统文化走出国门。这也是林正阳最终决定投资我们的原因。”
“那不是正好?”
“什么?”
“你先过去摸一摸门路。要开海外账号,得熟悉当地的法规条款。”
冷风灌进领口,陈纾音紧了紧羽绒服门襟,思考一会儿说:“也好。”
“什么时候出?”
“后天。”
她话不多,肖澈也不能再多问。只问她要不要送她去机场。
陈纾音说不用。
她笑笑,“别搞得像生离死别。”
从汾阳路别墅离开的当晚,她决定重新飞巴黎。
那年年初,因为情势不明朗,申市掀起过一波出国潮。尤其是手里有点小钱的中产,部分人在这时候选择了暂避风浪。只是他们那时候还不知道,这场席卷全球的大浪无处不在,避无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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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陈纾音的决定下在这之前。
因为她接到了陈心棠的电话。oo开头的国际号码,她盯着看了会,才接起。
“还好吗?”声音里有些显而易见的焦虑。
陈纾音不知道她指的是哪件事。
但订婚宴白天才办,陈心棠人在国外不可能这么快知道。她定了定神,说:“还好。没有外面传得那么严重。”
陈心棠松口气。
“需要什么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