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男人状态不对,江让心头跳得极快,但他却并未继续动手,反倒明智地卸下手肘间的力道,努力稳住呼吸,声音低低道:“你怎么了?”
对方没有说话,可青年能感觉到对方灼热的呼吸连同急促的吻扑打在自己的颈侧。
江让这段时间和对方做的次数实在过于频繁,乃至于到了一个细密的吻就能让他情动的程度。
但他也是真受够了男人时不时便像公狗一样舔舐缠着他的死样子。
只是,还未等他使力推拒,对方颤抖的呼吸便如同一条阴森森的细蛇一般,钻入他的耳蜗。
“阿让,今天我没走。”
“我一直、一直都在猫眼里看着你。”
无法形容那一瞬间的感受,可江让知道,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连牙齿都开始不自觉地打起战来。
“你要他向谁报信?”
被发现了。
江让脸色有些发白,在那一瞬间,他甚至生出了一种自暴自弃的冲动。
凭什么,凭什么他要遭遇这一切。
他装不下去了。
斯文的青年身体绷紧,肌肉隆起,他的额头泛出细汗和青筋,被身上的男人按着作弄,浑然像是一条漂亮而光滑的白鱼。
江让抖着唇,强忍着身体痉挛抽搐的快意,咬牙切齿恨道:“死变态、神经病……呃,你等着,你最好别让我看到你的脸,不然我早晚有一天弄死你——”
男人只是吃吃地笑着,他的动作愈发狠厉,青年甚至在其间生出一种晕厥的、恍惚的、即将被弄坏的错觉。
“……你骗我、你还骗我,这么多天了,你一直都在骗我,是吧?!!”
江让面颊潮红,眼眶溢满水液,整个人恍惚得不行,哪里还能说得出话。
“江让,你为什么就是不能老实点呢?”
“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是谁吗?”
随着一道极度压抑的音调声后,江让察觉到眼前的黑色蕾丝随着晃动的身体与视线,逐渐滑落。
长而浓黑的潮湿眼睫微颤,好半晌,眼眶微红的青年才慢慢适应眼前陡然侵略进的光线。
他看见了一张潮红到妖异的漂亮脸颊,男人眼眶中浸透着夸张的爱欲,像是浓郁到极致的、不曾过滤的苦涩蜜糖。
他金色的睫毛上沾染着潮湿的泪珠,绿瞳如水面飘荡的阴郁浮藻,金发如火一般,随着摇动的弧度,直直烧入青年的心脏。
“……诺亚?”
江让一瞬间近乎失声,身体一瞬间绷紧到了极致,嘴唇颤抖着翕动:“……怎么是你?”
诺亚露出一抹惨红的笑,他死死抵压着青年,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彻底塞进青年的灵魂、肉体、神智之中。
“是啊,怎么是我?我应该死在那天,是不是?”
江让嘴唇哆嗦,一瞬间竟不敢逼视那双惨绿的眼,只干涩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诺亚却双手捧住他的头颅,那一瞬间,像是捧住了自己的一颗心脏一般。
他红着眼,情态露出几分崩溃的痛意:“江让,这么多天、这么多天了,你始终认不出我,你早就将我忘了,是不是?”
“我好痛啊,江哥哥,”绿色眼眸的厉鬼浑身哆嗦,额头的汗水一滴滴落下,他双眸充血,轻声道:“那天,我割腕躺在浴缸里的时候,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我在想,只要你来看我一眼,哪怕一眼,我就算死了都心甘情愿。”
第220章三心二意凉薄男38
不可否认的是,在知道那个变态是诺亚的时候,江让心里是松了一口气的。
青年对诺亚的印象还停留在当初那个明媚可爱、天真好骗的小少爷上。
或许男人天生便对曾经在自己面前的低位者生不起过多的警惕心思,所以,即便对方绑架他的这段时间内阴晴不定、展露出了某种峥嵘的棱角,江让心中却仍然不以为意。
——实在不是他过分自大,而是诺亚真的太好哄了。
仿佛自隔在两人中间的那层黑色纱布被卸下后,那个手段肮脏、如阴影般的变态男人便成了一只可怜兮兮的、倔强的、被主人丢弃后又巴巴贴上来的大型狗狗。
它一边露出锋锐的牙齿威胁青年,一边又因为主人三言两语的轻哄而分不清东南西北。
诺亚喜欢青年深情款款盯着他的眼、喜欢对方怜惜亲吻他额头的唇、喜欢两人揽抱在一起上瘾的温暖……
当然,据江让观察,对方最喜欢的,还是他时时刻刻在口头表露的真心。
诺亚似乎很介意青年的那位正房老婆。
大约是作为小三,曾经被对方当着江让的面羞辱过,所以他什么都要和乔允南比。
江让当然顺着他,甜言蜜语信手拈来不说,每每还要将乔允南贬得一文不值。
只是,青年表面上这般深情款款,心中却越发对对方轻蔑不已。
这个长得漂亮、背景不凡、活在蜜罐中的男人或许对别人而言像是一枚不可预测的炸弹,可对他而言,也不过是个倒贴的便宜货。
这样没几天下来,江让已经将对方哄得快将他放出囚笼了。
眼见快要成功了,许是近些时日乔家那边步步紧逼,诺亚又警惕了起来,带着他再次转移了位置。
江让心里又恼又烦,知道男人这是还没有放弃将他带去A国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