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到他考上大学离开了那个家,这个老师又被诊断出来得了渐冻症,发现的时候,已经挺严重了。”
“老师家里也只剩下他一个人,林霁就负担起了照顾他的责任,这病就是个无底洞,老师几次都想放弃,是他自己一个人打好几分工才勉强坚持了下来。”
“即便是处于这样的高压下,他在京海大学也一直保持着专业前几名的成绩,是个人才。”
我看着病房里细心喂病人喝水的林霁,暗自点头。
懂得知恩图报的人,怎么也不会混得太差的。
就像,当初被乔家资助的周徊一样。
我刚要开口说些什么,不远处一道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小诺……”
我转头看去,就见顾易恒站在一间病房前,右手手背上还吊着水。
大概烧得太厉害,他的脸通红。
他不可置信的眼神从我身上移到周徊身上,最后看回我。
像是生锈的机器一般走到我面前,他满脸痛色:“昨天晚上,是周徊?”
他声音像是在砂纸上打磨过一样,听得人难受。
结合他这个问句,我想起他之前跟我说他跟我共感的话。
如此,他昨晚是感知到我在干什么,这才不惜在雨中喊我。
想到这里,我居然有种报复的快感。
再想到那些日子我给他下的药,嘴角怎么也压不住。
“大小姐,这……”
周徊是知道昨晚的事情的,此时被顾易恒这样问,他看着我的脸色,第一次不知道怎么接话。
我清咳一声:“周徊,你先回去。”
“好的,大小姐。”
周徊松了口气,擦了下头上的汗,匆匆低着头走了。
病房门口,就只剩下我跟顾易恒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