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阁晚上是不熄灯的,一到晚上,夜明珠就会将整个书阁照得亮如白昼,所以即便是晚上在这里看书,也非常方便。
宫余将夫子帮他列出来的书都搬了出来,祁素逸坐在窗边一本一本地翻,她划哪些,宫余就看哪些,祁素逸没划的,宫余全都直接翻过,对祁素逸可谓是十分信赖,但路过的红缇门弟子看到祁素逸,却都如老鼠见到猫似的,躲得老远。
“这本,前面都不会考,重点在后面。”厚厚的一本书,祁素逸只折了最后两页递给宫余。
宫余刚记完上一本,正好接过祁素逸刚过目完的那一本。
层层书架后面,聚了几个弟子小声议论,“那祁素逸居然在帮公子划重点,完了,这次竞选公子要如虎添翼了,少主没望了。”
“屁!划重点而已,又不是直接给答案。再说了,祁素逸又不是红缇门的人,她怎么可能知道哪些是重点,肯定是在忽悠公子,瞎划的!”
“孤陋寡闻了吧?你知道祁素逸以前当过几次祁国开科取士的考官吗?祁国选拔士子的卷子她都出过好几版呢!她肯定知道考试该考哪一些啊。”
“她当过考官又怎么样?那还不是祁王宠她?”
“不不不,祁国开科取士的制度极为严密,公平放在第一条,怎么会因为私心宠爱就糊涂决定士子的去留,再说了,祁素逸要是没有实力,当初又怎么会高中状元呢。”
“什么高中状元?我怎么没听过?”
“什么?!你居然没听过,当时这事可出名了!祁素逸诡名就试,偷偷参加祁国选拔士子的考试,结果高中状元,不敢认领,恰好那年的考官铁面无私,一查出那年的状元身份是造假的,当晚就对外公开说要彻查到底,严惩此人,最后查出那人是祁素逸,就是祁王再宠爱她,那次她也被重罚了。”
“会不会是她提前看过卷子啊?”
“那更不可能,祁国每年选拔士子的卷子未公开前都只有考官知道,连祁王都看不了,别更说祁素逸了。”
“你们还真别说,我看过祁素逸出过的卷子,那水平的确是高。”
“这么厉害啊?那少主的确是悬了。”
“你们说,祁素逸这么聪明,为什么不习武呢?她要是习武,说不定不比祁王逊色。”
“我听说祁素逸体质特殊,不能习武,他们祁国皇室好像是有什么隐情,每一代都会出现有人不能习武的情况,上任祁国皇后也不能习武。”
“啊?那公子跟她在一起,以后生出来的孩子会不会也不能习武啊?!”
“谁知道呢。”
“不好说,她亲哥祁王不就能习武吗,还那么厉害。”
……
此后的每一天,到神门大会的前一天晚上,宫余和祁素逸都如影随形,日复一日地重复这种模式的备考,这段时间,二人都早出晚归,全身心地投入学习,有一次学得太晚太困,就直接在书堆里睡着了,第二天弟子来书阁,看他们拿书当被子,相拥而眠,只觉得辣眼睛,向红缇百雅告状去了。
红缇百雅知道他们二人早就过得像夫妻一样,但为了给门中的弟子树立新风,还是训诫了一下宫余,让他注意言行,顾及一下门中弟子的感受。
神门大会的前一天晚上,红缇松穆把宫余叫去红降阁,跟他说明第二天的注意事项,祁素逸则提前回屋休息,在榻上浅眠了一个时辰后,就坐在院中等宫余回来。
小毓提了两篮子的花瓣放到浴室,并在浴室点了香炉,放了小酒。
小卉道,“公主,明天辰时就要出,这次可不能像上次一样放纵了。”
“我知道。”祁素逸动作优雅地喝着补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