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后,我反而站在他原来的位置,朝角公子行了一礼。
“你这是要做什么?”
“角公子,请许我跟侍卫大哥同去吧。”
“你想见司徒红?”
“是。”
上官姑娘问:“你与司徒红无冤无仇,她这会儿说不定已经因远徴弟弟的毒死了,有什么可去的?”
我沉默了一瞬,如实说:
“我有些事,想问个清楚。”
:朝花褪日红
玉盘初亏,月上东墙,风里带着血腥,夜凉如洗。
万花楼内,琴弦断,歌舞歇,昨日尚在的繁华似乎早就成了过往云烟,只剩下空荡荡的厅堂和凋零的红绸。
临出宫门时,执刃特许我在危机时刻直接把司徒红杀了保命,先斩后奏。
来找司徒红这事我没告诉宫远徴,他最近黏人黏得紧,我不想让他看到我亲手抹别人脖子的样子。
又或许司徒红已经毒发身亡,那么我想问的,可能就再也找不到答案了。
楼台空旷,珠帘散乱,本该充满人气的地方,此刻却落寞萧条。
只有那牡丹挂铃还原原本本地挂在曾经风韵雍容的头牌门口,在二楼因风轻轻响动。
我习惯性地先敲了敲门,里头没人应我,于是我拿着刀,翻了牡丹牌,才推门而入。
房内未曾点灯,远处窗边月色微薄。屋内失了上回来时的扑鼻熏香味,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血腥和若有若无的茉莉花香气。
穿过层层暗红色帐幕,司徒红一袭白衣,正安安静静地坐在一张纱帐屏风后的榻上。
“来了?”
“……”
她语气带笑,但黑夜中,我看不清她的神色。
我没正面答她,反而扬起刀问:
“万花楼内空无一人,你在这儿,那玉奴呢?”
我还记得玉奴那面目全非的孱弱模样,他显然是没办法自己谋生的。
怎料司徒红嗤笑一声: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那个养不熟的冒牌货?”
“……谁的冒牌货?”
“你说呢,萧玉暮。”
我手上的刀顿时收紧。
“玉奴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