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袁绍帐内,使者战战兢兢地呈上曹操的书信。
待看清信上字句,他猛地拍案而起,脸色铁青。“什么?!曹孟德要退兵?!真是难堪大任!”
他一把将信纸摔在地上,怒不可遏:“我让他牵制王镜,结果他损兵折将,灰溜溜逃回兖州?就这点本事,也配与我袁本初共谋大事?!”
谋士许攸上前劝道:“主公息怒,曹操虽败,但王镜也非易与之辈,我军仍需谨慎……”
袁绍冷笑一声,眼中尽是不屑,“不必多言!曹操无能,不代表我袁绍不行!既然曹操靠不住,这天下,终究得靠我袁家自己取!”
他猛地一挥手,喝道:“传令!大军南下,直取徐州!我倒要看看,王镜能挡我几时!”
三日后,冀州大军在黎阳渡口列阵,袁绍亲披铠甲立于高台上,身后“袁”字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传我将令!”他拔出腰间佩剑直指南方,“颜良、文丑听令,率五万精锐为先锋,即刻南下取徐州!那王镜在徐州防备最疏,拿下此地,便可直逼翊京!”
消息传到徐州时,守将吕布正与关羽在城楼上巡视。
听闻袁绍大军压境,吕布摩拳擦掌:“来得正好!布这方天画戟,倒要试试颜良、文丑的斤两!”
关羽抚着长髯,丹凤眼微微眯起:“袁绍势大,不可轻敌。传令下去,紧闭城门,沿城布防,待敌军攻城时再相机行事。”
几日后,颜良、文丑的先锋军果然兵临城下。
颜良生得威猛高大,一身亮银色铠甲在日光下晃眼,轮廓方正刚毅,握着大刀的手青筋暴起,光是立在阵前便自带一股慑人气势。
他身旁的文丑则截然不同,那人相貌惊人,精致略带阴柔,肤白如瓷,狭长的凤眼斜挑着,透着阴鸷冷厉,玄铁鳞甲紧紧裹着修长身躯,肩披深紫蟒纹战袍,手中则是一柄大戟,像一朵淬了毒的罂粟,鲜妍危险。
颜良横刀立马,厉声喝道:“吕布!可敢出城一战?!”
城楼上,吕布冷笑一声:“区区匹夫,也配叫阵?”
他转头对关羽道:“云长兄且守城,我自去斩了那颜良!”
吕布忍不住提戟冲下城,瞅准一个空档纵马杀出,赤兔马快如闪电,不过个回合便挑落两名袁军偏将。关羽则在城楼上稳坐不乱,只待敌军靠近便令强弩齐,几次下来,袁军竟讨不到半点便宜。
可袁军毕竟人多势众,徐州却只有一万守军,后续主力源源不断地赶到,将城围得水泄不通。吕布、关羽虽勇,麾下兵士却渐渐显露疲态,几次冲锋下来,城头的箭羽消耗过半,连守城的滚石都见了底。
这日黄昏,双方刚结束一场恶战,吕布一把甩脱染血的战袍,坐在帐中与关羽商议军机,
帐外忽然传来一阵马车轱辘声。
只见一辆青盖马车停在营前,车帘掀开,便见贾诩缓步走来。他身着藏青色袍服,腰间系着素色绦带,随着脚步轻轻晃动。
他走进帐中,将一块鎏金令牌从怀中取出。
“在下贾诩,奉主公命前来监军。”
关羽往前半步,沉声道:“文和先生来得正好!袁军围城多日,兵力悬殊,我与奉先正愁无良策破局,不知先生可有对敌妙计?”
贾诩将令牌往案上一放,慢悠悠地说道,“这徐州城能不能守得住,不在兵力多寡,而在一个‘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