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瀚说得是真的。
在小说中,萧无咎这个人从未正面出场,不过是活在众人记忆中的一缕白月光。
他才华横溢,惊才绝艳,清冷高洁得仿佛不染尘埃。
因为早早逝去,人们对他只有赞颂和惋惜。
他是天上月,高岭雪。
在今日之前,楚明娇也一直以为萧无咎就是这样的人。
直到今天,她的认知才发生了动摇。
感觉小说中描绘的那个萧无咎人设崩了!
那两个举着棍棒的婆子眼见着主子们争执了起来,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不敢妄动。
楚明鸢对着两人下令道:“行刑吧。”
“若是她们受不住五十棍棒,咽了气,我就赏你们五十两银子压压惊。”
“我楚家向来赏罚分明,有功必赏,有过必罚。”
两个持棍的婆子瞬间被大小姐的财大气粗给惊住了,眼珠子都绿了。
那可是五十两纹银啊!
他们一家子就算辛辛苦苦地攒一辈子,也未必能攒出来的银子。
“大小姐饶命。侯爷饶命。”跪在地上的那两名仆妇瑟瑟发抖,头磕得更重了,“奴婢真的没有偷盗侯府的财物啊。”
楚明鸢淡淡道:“这但凡做贼的,就没有承认自己是贼的。”
“给我打!”
那两个掌刑的婆子高高举起了棍棒,就在这时,二夫人林氏不悦的声音在院子口响起:
“鸢姐儿,你行事未免也太凶残了吧!”
“你定了亲,自是不在意名声,可是一荣俱荣,一辱俱辱,你下头的妹妹们还要谈婚论嫁呢!”
看到林氏,太夫人的脸色更难看了,一手紧紧地攥着佛珠手串。
见真正的主角终于登场,楚明鸢愉悦地翘起了嘴角,道:
“二婶,按照《大裕律》,凡窃盗已行,不得财者,笞五十,免刺;得财者,一律刺字,一贯以下杖六十;一贯以上至一十贯,杖七十……一百二十贯,罪止杖一百,流三千里。”
“瞧这两个内贼所窃之物,我看怎么也该有一百二十贯了吧。”
“既然二婶觉得我过分凶残,那就把这两人送京兆府挨上一百杖便是。”
楚敬之听了长女这番话后,忽然就觉得自己还是太仁慈了点。
像这等窃主的刁奴就该杖责一百,打死不论。
而林氏的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硬声道:
“鸢姐儿,你这暴脾气也该改改了,别动不动就把人送京兆府,平白让外人看了侯府的笑话!”
那两个仆妇则吓得几乎要魂飞魄散。
杖责一百?!
那可真是会要人命的啊!
其中一个丰腴的仆妇抬起惶惶不安的脸庞,露出那磕得青紫的额头,声嘶力竭地喊道:
“大小姐,您相信奴婢,奴婢真的没有偷窃库房的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