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看到院子里这摆放一地的物件时,表情皆是精彩纷呈。
有那么一瞬,族长都想让楚勉之休妻了,但终究压下了那股冲动。
穿过庭院,族长便看到了堂屋中那碎了一地的红釉瓷碎片,皱了皱眉问:“这又是怎么回事?”
楚明鸢有问必答:“伯祖父,这是我娘嫁妆里的花瓶,今天二婶刚把它还回来……就被砸了。”
“也好。碎碎平安。”
族长脸都黑了,默认这花瓶是林氏砸的,直摇头:“她偷拿你的东西,现在居然还敢打砸,哪里还有什么长辈的样子!”
“泼妇,真是个厚颜无耻的泼妇!”
说着,族长转而看向了太夫人,正色道:“弟妹,林氏实在荒唐,就算今天鸢姐儿不与她计较,也不得不罚啊。”
当楚栩听到族长说出“偷拿”两个字时,似被雷劈般,浑身僵直。
突然间,之前那古怪的违和感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原来竟是这样!
“娘,你……”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林氏,仿佛从来没认识过自己的母亲。
母亲竟然不问自取,偷拿了大伯母的嫁妆,这些年还把这些东西都堂而皇之地摆在屋里,今日却被大堂姐逮了个正着?!
这件事若不是发生在自己的母亲身上,楚栩几乎要拍案叫绝了。
林氏羞得根本无法抬头直面儿子,心里委屈极了:
侯府的家业早就被老侯爷败完了,一旦分家,长房作为继承爵位的一房可以继承七成家业,他们二房虽是嫡出,却根本分不到什么。
要不是想为她的一双儿女攒一点家业,她与老爷又何必煞费苦心地做这些?!
但此时此刻,显然不是与儿子说这些的时候。
太夫人心里左右为难,面上只能附和道:“大堂兄说的是。林氏必须罚,不罚不足以服众……”
“是我砸的。”楚栩打断了太夫人的话。
他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母亲代他受罚,毅然道:“伯祖父,那个红釉花瓶是我打碎的。”
然而,族长根本不信,叹道:“栩哥儿,你就别替你母亲揽错了。我知道你孝顺,你是好孩子。”
楚栩还想解释,可陆大夫人根本不想听他说废话,冷冷道:“就别在这里演什么母慈子孝了。”
“无论是你们谁砸的,赔就是了。”
“这个红釉直口瓶可是郎窑的,釉色浓重,红艳鲜明,晕如雨后霁霞红,是我家老爷子花了足足三千两,才让工部的黄侍郎割爱。”
“三千两?!”林氏简直要疯了,气急败坏道,“你们怎么不去抢啊!”
陆大夫人漫不经心地抚了抚衣袖,“楚二夫人这说的哪里话,你若是不信,我这就派人请黄侍郎过来作证就是。”
那侯府的脸面可就丢尽了!!
“不行!”
“绝对不行!”
太夫人与楚敬之同时出声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