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如果是你在众目睽睽下落水,被男子救起,你会怎么做?”他盯着她明艳无俦的小脸,问。
楚明鸢想了想,反问:“一千两银子够诚意吗?”
一千两银子作为谢礼,应该够诚意了吧。
回应她的是对方略显古怪的口吻:“一千两?”
一千两太少了吗?楚明鸢在心里反省了一下,随口说:“那三千两吧。”
“那我岂不是欠了阿姐三千两?”楚翊突然间从花厅的某扇窗户后,探出了头,兴致勃勃地加入了两人的话题。
“……”萧无咎一头雾水地看着姐弟俩。
楚翊就把之前自己落水后被楚明鸢救起的事说了,有些扼腕地凑趣道:“可惜了,我当时晕过去了,没看到阿姐英勇的身姿。”
楚明鸢被弟弟逗笑,顺口就说起了她六岁时的那段旧事:“我六岁时,还救过一个溺水的少年,这么说,他也欠我三千两。”
“阿姐,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楚翊兴致勃勃地追问。
姐弟俩说说笑笑,全然没注意到萧无咎的瞳孔收缩了一下,脸上露出惊诧、怀念又欢喜的复杂表情。
原来她记得的……
萧无咎的眉眼柔和了一分,起了身。
“天色不早,我该走了。”
外头的夕阳落下了大半,等天黑,那就是宵禁时间了。
当萧无咎走出侯府时,等了良久的墨竹就迎了上来,小声禀道:
“九爷,您那位长姐没回谢家,反而回府上找老夫人告状去了。”
阴错阳差
萧无咎连眼角眉梢都没动一下,一手牵着缰绳,翻身上了马。
“我们也回府。”
萧无咎拉了拉缰绳,调转了马首。
他本来是打算回青莲观的,现在决定改变计划回萧府住一晚。
虽说萧温云折腾不出什么浪花来……
萧无咎轻轻一踢马腹,策马而去,墨竹骑着另一匹马紧随其后。
主仆俩从定远侯府返回了位于城南权舆街的萧府。
萧无咎在仪门下了马,他的另一个小厮观砚就迎了上来:
“九爷,大姑太太去老太太那里了,一进门,就哭喊着说您欺人太甚呢。”
“可惜冯嬷嬷眼明手快地把慈和堂的院门关了,大姑太太后面还说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说到后来,观砚颇有几分扼腕的语气。
顿了顿,观砚兴致勃勃地问:“九爷,您要去慈和堂吗?”
“随她去。”萧无咎随手把马鞭抛给了观砚。
他回萧府,是想到父亲也许会想找他。
萧无咎径自朝外院的浮云居方向走去,又顺口问了一句:“父亲回府了吗?”
“老太爷自今早出门后,就还没回来过。”观砚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