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不否其实远远就看见她了,孤零零一个人站在那,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觉得这个人摇摇欲坠。
她还在公交车站坐着的时候,应知意给她打了个电话,问她礼物有没有送出去。
她眨眨眼睛,抬头看看天,突然觉得自己应该笑一下。
“没。”
“怎么语气这么低落。”
应不否停顿两秒。
“跟喜欢的人表白了。”
电话对面笑出了声,显出点看热闹的意思来。
“你还有情场失意的时候呢,人家没答应?”
应不否不说话了。
“真喜欢就去追啊,我看好你。”
“今天是她生日。”
这句话话题转得有点快,应知意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又品了品其中的含义,沉默片刻,再开口时声音如常:
“女生也可以追。”
应不否说不上来这种感觉,微微仰起头捂着眼睛闷声笑她:
“你还真是开明。”
“你都跟我说了,我真反对也没用。”
应不否在成长过程中很少会有这种堂而皇之的忤逆,她一直都很聪明,提出的要求一般都是再三审时度势之后的结果,这种未经思考只是想告诉母亲自己有喜欢的人的冲动会出现在她身上,还挺让应知意意外的。
她这样一个对不确定性一贯敬而远之的人,居然会主动跟谁表白。
要不是真的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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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栖这一觉睡得不安稳,周六和林胜寒女士约了去爬山,她强打精神,还是被她亲妈看出了点端倪。
“你怎么了,昨天晚上不是说和朋友出去玩了吗,看着咋这么不高兴呢。”
季栖闻言瞥她一眼,随口应付了句:
“玩太晚了没睡好。”
林胜寒不知道有没有信,点了点头,姑且就这么让这茬过去了。
五一调休,周日补周一的课,居然还顺带把晚自习一块补了。
结果就是整个教室零零散散没来几个人,季栖也觉得自己就多余来这一趟,等铃一响,她拎着包往外走,刚走到楼梯口,就被人喊住。
是个很面生的男生,起码不是她们班的。
她本来这几天就情绪不佳,现下还被人堵在楼梯口,眉眼间表露出点没法克制的烦躁和不耐。
男生指着手机屏幕上的二维码,跟她说:“能给个联系方式吗?”
季栖记性不错,想起来在哪见过这个微信头像,是上次问方梦琦她有没有对象的那个合唱团的男生。
但是她语气冷淡,没怎么抬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