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沼话音刚落,左司从包间的窗户翻了进来。
“主子,可还有别的事吩咐属下?”
“把信送给松心,你可以走了,走门。”
“是。”左司取了桌上信纸从门口离开。
“棠沼!你是不是有什么隐藏身份?刚刚那个女子武功很厉害吧。”铁芍药开始浮想联翩,脑内翻阅看过的话本子上的角儿。
“其实我是当今皇帝的女儿,方才那个是我的护卫。”棠沼漫不经心道。
“好的公主殿下,我去催下菜,咱们吃完起驾回宫。”铁芍药当她开玩笑,顺着接下茬。
等了半盏茶,铁芍药匆匆推门而入,棠沼听得她脚步声略快,笑道:“是不是酒楼今儿太多人,等菜给你等急了?”
铁芍药弯腰在棠沼耳边:“我刚看到巫禾了,就在隔壁包间。”
“同谁一起?”棠沼收起了笑。
“几个中年男人,还有几个女子,我估摸是商会的人。”
“走,芍药我们去隔壁,你偷看我偷听,饭改日再请你。”
两人到了门口,发现看不到也听不清,里面动静太小了,难怪左司是蹲在窗户外。
棠沼也不回去,执意要在门口等,小二经过看棠沼穿得贵气也不敢赶人,虽然坐着轮椅,旁边可是站着个腰间系刀的女人,每每经过都识趣地当看不见。
棠沼耳朵动了动,包间有细微的声响,似碗碟摔碎的声音。
有脚步往门口走,走着又停顿下来,棠沼听清了包间里男人的暗讽:“巫小姐,鱼是好鱼,就是刺多!”
门从里面被打开,穿着一身深褐色交领长衫的方脸男人被门口坐轮椅上的棠沼吓了一跳,他那精明锐利的目光投在棠沼身上,正欲呵斥挡了他道。
轮椅上的棠沼幽幽开口:“猫会吃鱼,所以不会嫌刺多,狗不会吃鱼,所以就爱嫌刺多。”
男人一听就知棠沼方才偷听了他的话,如今挡了他门口还骂他是狗,扫见她坐着轮椅眼睛还蒙着纱,当即恼羞成怒低骂了句:“你个残废关你什么事!”
抬起手就要往棠沼身上挥去,棠沼端正坐着浑然不觉般,嘴角还隐隐带笑。
铁芍药怎么可能看着棠沼被打,当即要拔刀拦住他,只是刀刚拔出来,就听见男人痛呼一声:“啊呀!我的手!”
他挥向棠沼的那只手手掌此刻插进了一片碎裂的瓷碗,掌心鲜血淋漓。
一道白色身影走了出来,正是里间的巫禾,她道:“茶行首,你方才言语辱骂了我家中之人,请你向她道歉。”
家中之人?巫禾说我是她家中之人!棠沼心下雀跃不已,面上抿了唇大度道:“巫禾没事的,我不怪他,毕竟是条狗都会叫。”
“你这残……”茶行首面目狰狞又欲上前。
“茶行首,你敢。”
巫禾冷肃出声,挡在棠沼身前。
茶行首知道巫禾会点武功,顿时不敢动作,狠狠瞪了轮椅上的棠沼一眼,又横目对着巫禾道:“巫小
姐,你的铺子别想再开下去了。”
听到这般威胁棠沼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去,考虑到巫禾在跟前,她重新扬起眉,“巫禾,带我和芍药去吃饭吧,这里有人犯了口业马上要厄运缠身,我们还是赶快离开为好。”
“芍药,快带我出去,这里有血腥味让我好难受。”
再不离开,棠沼就要忍不住让那个茶行首血溅当场了。
“好,好,我们马上出去。”铁芍药忙推上轮椅走。
“巫禾呢,巫禾跟着我们吗?”
“跟着呢。”铁芍药眼觑着旁边沉默的巫禾。
三人一起去了另外一家酒楼吃饭,吃完饭回止水斋巫禾就被红姑叫走了。
铁芍药推着棠沼去了水廊晒太阳,棠沼记得池子里有不少鱼,她让铁芍药找来了一根鱼竿,还驱使她打下手弄饵料。
饵料是由熟蛋黄碾碎加水调糊,搓成小粒。棠沼在边上悠闲道:“芍药啊,枕河多江,哪天你吃不上饭了,你就用这蛋黄饵钓鱼去卖,保管上鱼。”
铁芍药恼道:“本姑奶奶怎会吃不上饭?真吃不上饭我就来止水斋蹭饭,何需卖鱼?”
“还蹭饭呢,不知晚膳会不会准备我那份,所以钓几条鱼上来,没饭吃我就和锦衣卫共食一鱼了。”
“锦衣卫?哪个锦衣卫?你还认识锦衣卫?”铁芍药撮着饵抬起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