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沼没动,不知怎么办。
巫禾没给她思考的机会,直接过去将人抱起放在床上,她盯着她的眼睛,眼神清明,毫无酒意。
她双眉蹙起,用手抚掉她额上的冷汗,怜惜道:“定是身上疼了是么?”
棠沼拉她手,笑着点了点头:“你抱抱我就不疼了。”
巫禾依言躺下来紧紧抱住她,抱得棠沼都有些窒息了,棠沼深吸了口气:“好师姐,别紧张,没事的,这只是星谶的厄咒,过了七日就不疼了。”
“仪式之后开始的是么?”
“是,现在是第四日。”
“所以你自个在那破洞的屋子里硬生生捱了三日,棠沼你个傻子……”
“那个屋子一开始不是破的……”棠沼疼得面无血色还不忘争辩。
巫禾察觉到她捂着肚子,手往她腹部摸去,“是小腹疼么?”
“嗯,一点疼,巫禾你别紧张。”
巫禾动用内力给她驱腹中的冷意,“有没有好一点?”
“好多了,感觉马上就不疼了。巫禾你怎么不怀疑我是装疼的?”
巫禾松了口气,闻言淡笑道:“你要是装的就会说得非常疼,反之,你若说一点点疼,那就是你很疼。”
“哎呀那我之前装得很疼你岂不是一清二楚,那你怎么还上当?”
“棠沼,即便你是装的,我也会疼你。”
棠沼被这一句话打开了泪匣,又或许是疼的,呜呜哭了几声在巫禾怀里睡着了。
厄运第五日。
棠沼用饭时筷子一碰就断,换了一双还是断,最后直接心安理得享受巫禾喂她吃饭。
她今日不打算出门了,出门必定会有变故,想着好几日没去水廊,便动身过去。刚到水廊便看到锦衣卫在屋顶上喵喵叫着,探着脑袋往下看。
一看就是上去下不来了,棠沼叹了口气,轻功跃上屋顶,捉到锦衣卫后正要跳下,屋顶的青瓦突然滑得像冰面,她不甚滑进了廊下的水池子里。
恰好被赶来水廊的巫禾瞧见,将她捞了上来,棠沼怕水得很,上岸后扑到巫禾怀里呜呜哭了出声。
巫禾翻遍古书也找不到关于七日厄运的破解之法,心疼顺着她背,只能再将她看紧些。
厄运第六日。
棠沼同巫禾待在书房一起练字,棠沼手里的毛笔突然炸毛,墨汁无端喷了她一脸,活像只花猫。
巫禾忍笑,拿了方帕替她擦去,亲了亲她以作安抚。
午饭前,棠沼突然想吃笋干老鸭煲,但这菜要炖上两个时辰,她也没事做便没吩咐底下人去告知厨房,自个亲自去了一趟厨房,让掌厨的给她做笋干老鸭煲。
哪知棠沼离开后,厨房的腌菜坛子通通发酵爆炸,厨房一时酸味绕梁。
棠沼听到消息后抱着巫禾自责哭了:“呜呜呜我就不应该去厨房,我是倒霉鬼就不应该乱走动,这下没腌菜吃了。”
巫禾亲亲她:“不许这么说,你不是什么倒霉鬼,腌菜没了让厨房重新腌制就是了。”
厄运第七日。
棠沼刚穿好的衣裙突然开线,从裙角一路裂到腰际,见此情景,巫禾已淡定许多,拿了新的衣裙替她换上。
夜里厄咒发作时,巫禾照旧用内力帮她缓解,只是厄咒似乎增强许多,疼得棠沼牙齿打颤。
巫禾心疼得伸出一只手给她,“疼你就掐我。”
棠沼贴上那只手,与她十指相扣。
“你的手很重要,我可不舍得掐。”棠沼虚弱道。
巫禾心疼得眼睛里涌上了泪意,她亲了亲她的额头,“那你想咬我么?你咬我吧。”
棠沼已经疼得全身没了力气,喉咙里挤出声:“想。”
但是没有任何动作。
棠沼心口刺痛,呼吸都让她疼得厉害。她没有告诉巫禾,疼痛会随着厄咒日期递增,从内脏绞痛会到侵蚀肺脉,会有濒死的体验。
她一直抑制着,最后实在压不住,喉间腥甜,吐了一口血出来。
棠沼吐完那口血呼吸顺畅不少后马上回过头安慰枕边人,“巫禾你别怕,我……”
她看见巫禾掉了眼泪,忙抬手去抹,巫禾轻轻抚掉她的手,拿方帕擦掉她嘴角的血迹后,重新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巫禾你别害怕,我没事的,师姐不要害怕,我一直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