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颤着往“擅施妙手”的人怀里缩了缩,细碎的痒意混着他唇间清冽气息,搅得她意识愈发朦胧。
他的指腹,精准按压着颈部酸胀的穴位上,惹得温曲儿直往他怀中瑟缩,压抑的娇喘溢出唇间。
“还疼么?”苏玄染的气息喷洒在她颈间,炽热的话语裹着亲昵的戏谑。
不等她回答,吻已沿着下颌线蜿蜒游移,在颈窝处轻轻啃咬,像是要将昨夜未尽的温柔都补回来。
温曲儿眼眸蒙着迷离水雾,双手紧紧揪住他的衣襟,在他渐深的攻势下终是逸出破碎的呜咽,指尖深深掐进他坚实的手臂。
一身倦意通透,温曲儿慵懒瘫软在他怀中,脸颊绯红似晚霞浸染。
苏玄染将柔若无骨的爱人,牢牢圈在怀中,指腹摩挲着她泛红的脸颊,眼底爱意漫溢。
待温曲儿缓过神来,他手指勾起她一缕青丝缠绕指间,声线温柔:“此刻,且容我赔罪,亲手为夫人着上云锦襦裙,再梳个最衬你明艳的髻发,可好,嗯?”
温曲儿两颊绯云未散,眼波流转间斜睨了他一眼,杏眸里凝着三分嗔怪、七分缱绻,娇怯中裹着化不开的柔情,直教身侧人心尖酥痒。
苏玄染望着她这副欲羞还嗔的模样,逸出醇厚的轻笑,尾音颤着宠溺的弧度。
他起身,指尖轻旋开青瓷药瓶,在娇嫩肌肤上,轻柔匀开。
探手捻起轻软里衣,服帖于温曲儿纤薄的脊背,指尖擦过莹润肌肤。
忽而倾身贴近她耳畔,幽幽低语:“夫人这冰肌玉骨生着暖香,倒教为夫忘了更衣的本分。”
温曲儿又羞又甜,梨涡浅浅漾开,忍不住轻笑出声。
苏玄染长臂一揽,将她稳稳捞入怀中,移步至梳妆台前。
大大的铜镜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他执起木梳,指尖掠过她如云乌发,修长指节灵巧穿梭。
温曲儿望着镜二人的倒影,昨夜旖旎画面骤然翻涌,双颊瞬间腾起胭脂色,尾音轻颤,似嗔似羞:“怎寻得这般。。。。。。这般晃眼的铜镜!”
苏玄染垂眸轻笑:“不过复刻了老宅那面菱花镜,记得曲儿在旧宅最爱对镜描眉,便寻了面更通透的。”
“那镜子……明明是为了梳妆!”温曲儿攥紧裙裾,辩解的尾音却弱成呢喃。
她望着镜中倒映的两人,又小声补了句:“哪有这般大……这般能照见心事的。”
“原来曲儿在意的是这个……”苏玄染故意拖长尾调,似笑非笑看着镜中双颊绯红的人。
他忽而轻笑,面庞轻凑近她耳畔:“还以为,曲儿寻那明亮镜子,是想将我困在锦帐时,好细细赏玩……”
温曲儿满脸涨红,昨夜情动时吐露的真心话犹在耳畔,此刻又被他这般直白调
侃,连反驳都变得绵软:“胡……胡说!哪有……”
苏玄染长臂轻舒,自背后将她圈入怀中,低笑声震得她心口发烫:“若夫人有意,为夫求之不得……”
晨光透过窗棂洒落,为这一室温馨更添几分缱绻。
红泥小炉煨着暖意,温曲儿半倚在苏玄染身侧,绣工精美的裙裾垂落在木椅上。
苏玄染执起瓷勺,舀起一勺还冒着热气的鸡蛋粥,粉色地瓜丝与金黄的蛋花在粥液中沉浮,蒸腾的热气裹着谷物的甜香萦绕鼻尖:“曲儿,尝尝,是否还是老宅子的味道。”
温曲儿轻抿瓷勺边缘,绵密的粥液带着恰到好处的温热滑入喉间,熟悉的香甜瞬间漫上心头。
昔日苏玄染去镇上的晨曦,总会在碳炉上煨着这样一锅粥。
那时她独自醒来,望着空荡荡的屋子,总是满心惆怅,唯有那碗温热的鸡蛋粥,能熨平心底的空落。
“嗯,分毫未差的滋味,极为好吃。”她眼尾弯成月牙,梨涡浅浅,盛满盈盈笑意。
苏玄染唇角溢出轻笑,将新舀的一勺粥在唇边轻吹,待热气散尽才递到她唇边:“慢些吃,锅里还煨着炭火。”
温曲儿含着粥,眼尾泛着薄红的眸光斜睨过去,眼波流转间,三分娇嗔裹着七分蜜糖的恼意。
身旁人眉梢眼角俱是温柔,可那副餍足的模样,倒叫她想起昨夜被他揉碎了,又哄着的委屈。
明明是恼他昨夜肆意,偏又甜得教人挪不开眼。
苏玄染望着她这般欲嗔还羞的模样,嘴角笑意更深,眼底的餍足几近漫溢。
他动作轻柔舒缓,待温曲儿尝完,才慢条斯理地舀起一勺送入自己口中,垂眸品味的模样矜贵优雅,倒比那碗勾人回忆的鸡蛋粥更教人移不开眼。
初夏的日光,斜斜穿过老树虬结的枝桠,在青石茶案上筛落细碎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