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竟没发现这。。。。。。”曾蓝轻皱了皱眉。
此话一出,青丝彻底没了意识。
老天爷还是把她杀了吧。
——
“着凉了?”
齐悠白闻言停下脚步,看着师弟。随后他挑了挑眉头,很是给面子地用帕子掩着面颊回应。
“师弟难得关心,师兄很是欣慰。”
薛凉月不言,却将脸转到一边又咳了咳,显然不再想理会他。
“走了。”黎黎用靴子刨了刨余灰,上面早已没什么温度。抬眼望去时,天光已经要大亮。
他们自山道来,一路已然是紧赶慢赶,却还是没来得急找到奉英。加之要照顾薛凉月三步一咳血的身体,
今夜几乎是来碰运气的。
“师姐,”薛凉月睁开眼,那张苍白脸颊上流出些模糊的笑意。“你觉得她为什么这样做?”
“什么意思?”
黎黎止住脚步,垂头看他。
“她自晓得我们这些年是为了什么。。。。。。知道了那恶心事物的行踪却隐忍不发,连你也未曾告诉。”薛凉月自顾自解释道,时不时咳上一声
。
“她是为了。。。。。。报复。”
“报复?”齐悠白望向那堆连痕迹都不愿遮掩的灰烬,也不顾及着什么一屁股坐在师弟身边。“为何说是报复?”
薛凉月执着地看向黎黎,却未曾得到回应。
他抿抿干裂的唇,“王奉英,终归是王家人。”
“闭嘴!”
“王家人如何?”
黎黎和齐悠白同时而语,态度却不同。
“往事不可追,”黎黎沉吟道,“但是你可知王家人做了什么?”
“我只道当年王家一夕之间灭了个干净,”他自嘲道,“难道不是赎罪?”
“好,假设就如你所说,那他们有什么罪?”
“师姐,”薛凉月抬起赤红的眸子,其中或有泪水闪烁,起初还想忍耐一二,怎知一番咳嗽之下反将脆弱尽数呈上。
“我从前只和你说那年是薛沣发疯逼死我母亲,但你可知他为什么发了疯?”
“。。。。。。什么意思?”黎黎终于意识到什么,“那夜他对你说了什么?”
薛凉月独身前往薛沣藏身之处不止一次,难免会听那妖怪说些什么。
“是。”他握紧了拳。
“是他告诉我,是王家人以命相挟逼他发疯。”薛凉月露出一个苦笑,“我何尝不知他的话不可全信,但是今日情形却让我不得不信。”
“族人因我半妖血脉厌恶我又如何?总归我也并不喜欢他们。”
“但是黎黎,”他撑着树,艰难地站起身,不忍再面对她和状况外的大师兄。
“我只是想为我母亲讨一个公道。”
“我必须杀了他。”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薛沣,也是他的父亲。
黎黎不再作声。
齐悠白若有所思,随后又将手扶在师弟肩膀处安慰道,“无论如何,孤军作战不好。”
“你不是最相信你师姐的吗?”
他倒来作和事佬。
薛凉月看他一眼,不情不愿般点了头。虽不愿意承认,他这师兄当的一直挺靠谱。
“放心吧。”齐悠白宽慰他道,也或在对这明显慌了神的二师妹道,“一切有师兄顶着。”
黎黎点头,此时天光大亮处处已然看得很是清楚。也是这时,她看清楚师弟眼下青黑和摇摇欲坠的身体,这才察觉自己是有些心急了。
眼下这话题不宜继续,黎黎话锋一转,问向齐悠白,“青丝呢?”
“对,我得去问问青丝。”大师兄看似恍然大悟般道,“还得时刻注意师父的消息,以防沈师弟的结命石传来异样。”
他往前走了几步,示意那前面崖壁上正好有一条细细的流水。
看来是要以水镜之术联系青丝。
黎黎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