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迷惑,季不寄还是点了点头,这确实没错,他们刚刚接过吻。
“季不寄,这样的关系,除了恋人就是炮友。”时恩赐满脸正经地忽悠道:“我们是炮友吗?”
那自然不可能,他们又没进行过完整的性行为。季不寄摇了摇头。
时恩赐露出八颗牙齿的笑容:“那就只剩恋人了!”
季不寄沉默片刻,嘴角抽搐:“你把我当傻子?”
“哪有。”时恩赐诱骗失败,遗憾地更改计划:“那我们做恋人吧。”
他把话说得顺理成章,季不寄全身的毛都要炸起来,这家伙在说些什么?做恋人?
他们的关系怎么能成为恋人呢?
季不寄双手按上他的肩膀,笃定道:“你可能是受吊桥效应影响了,今晚你应该先冷静一下。”
他们刚刚手牵手狂奔了一路,肾上腺素狂飙,时恩赐受到影响语出惊人倒也情有可原,季不寄能理解。
“我没有受到影响。”时恩赐斩钉截铁地又一次重复道:“季不寄,我想和你成为恋人,我想做你的男朋友。”
他的眸光灼亮,发缕间绚丽的蓝紫色压过了头顶的灯光,季不寄对上这张容貌瑰丽的脸,眉睫颤了颤,徒然升起一股不忍拒绝的念头。
不行不行,这家伙太犯规了。
他深吸一口气:“时恩赐,恋人和朋友是不一样的。如果想要建立更深的关系,你可以和我成为家人。”
时恩赐头脑灵活:“上床的那种家人可以吗?”
“你自己听听你到底在说什么。”季不寄捂住脸,声音绝望。
时恩赐无比执着,眸底燃烧着狂热的火焰:“季不寄,我们需要大量的亲密接触来补回失去的四年!”
季不寄的脑袋被刺激得隐隐作痛。
冷静。
他早就是个22岁的成熟青年,时恩赐也已经不是什么青春期的小鬼了,他们之间应该有一场成年人的对话。
“时恩赐,等你回到现实,一切都会回归正常,你应该拥有一场正确的、健康的爱情,然后建立家庭,和你的那个另一半共度余生。”他平静地阐述道。
平白无故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时恩赐坚持道:“那个另一半只能是你。”
季不寄否认道:“爱和占有欲是不一样的,你对我只是一些幼稚的占有欲而已。”
“不对。”时恩赐迅速反驳,他咬着嘴唇,有些委屈:“我喜欢你,季不寄,难道你还讨厌我吗?”
怎么可能?
他再怎么嘴硬也说不出讨厌的话了。
季不寄顾左右而言其他:“你到底喜欢我哪里?”
他不敢去直视时恩赐的浅瞳,视线投向窗外,天边隐隐泛起鱼肚白,要天明了。
耳畔时恩赐的声音轻轻响起:“因为你是第一个让我照顾的人。”
“什么?”他感到无比奇异,这也能成为喜欢的理由吗?
他预先构想过许多种可能性,唯独没想过从这家伙口中听到这个答案。
时恩赐不紧不慢地说着:"就是这么简单。从小到大,我一直是备受关注的那一个,家里的人会对我宠溺有加,身边的朋友也会对我无比纵容。但是季不寄,你不一样——"
“我还不够纵容你?”季不寄皱眉。
“不是,你的关注点怎么这么奇怪?”时恩赐竖起眉毛。
“我的关注点很奇怪吗?”季不寄问:“还有呢?”
“我不说了,你是不是打算问完之后一条条反驳我?”时恩赐气愤道。
这还真被他说中了。
季不寄在心底叹了口气:“天快亮了。”
“是,你要下班了。”时恩赐幽幽地碎碎念道:“你根本不在乎我,恨不得躲我躲得远远的,多看我一眼就会让你产生生理和心理双层面的不适,所有承诺的甜言蜜语都是为了敷衍我。”
?季不寄脑子里只剩一个巨大的问号。这家伙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哪里有不在乎你,而且我什么时候承诺甜言蜜语了?”他抓着头发问。
他们真的需要一场促膝长谈,但首先得连在同一条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