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询问好友心意:莫不是闭关太久,少于人交流,将新奇当成了喜欢?若是这种喜欢,无论是对你,还是对她,都不公平。
她看着好友,将天秤放平:但更多的,是对她的不公平。
裴依宁在宗门内的影响力和资历,都比云榆高上许多,一旦未来,裴依宁发现自己的喜欢只是一时兴起,而非长久下去的喜欢。
她抽身脱离,不会有人敢议论,那云师妹呢。
小刺猬向来敏感,上次听原师姐提及过几句关于小刺猬的事,她不得不上心。
裴依宁默然,她自知风浅念所说的意思,无人的日夜,她无数次思考过这个问题,可答案都与现在的差不多。
她就是喜欢云榆啊。
是想长久下去,执手此生的喜欢。
裴依宁对上风浅念的眼睛:浅念,我明白你的意思,她一字一顿,我对她不是新奇感的喜欢。
话既然说得这么明了,风浅念不再多言,她歪头和原以诗对了个眼神。
原以诗微不可见地耸肩,默不吭声地捏着一方手帕擦拭本就干净的手。
风浅念头侧回到另一边,略一思索:云师妹不知道你的身份吗?
裴依宁嗯了声,她以为我和她一样,是入宗不久的新人。
风浅念失语,温柔地笑了声,她没想到裴依宁和云师妹中间还穿插着这种情况。
她对云榆了解不多,偶从杜寻雁口中得知一二,只知是个勤奋上进,心思细腻的。
裴依宁的身份不可能一直瞒着,日后云师妹知道了,又会作何感想。
你没想过与她坦白吗?
*
这几日的修炼累的云榆喘不上气,师姐们给她安排的工作量并不大,多是她给自己安排的。
灵力灌注体内,她脸色红润一片,气喘吁吁地捂住喉咙,干渴到几乎冒烟,她压着舌根,拎起自己的水壶,灌了几口,那股干涩感堪堪退去。
云榆单手提剑,视线下移,一滴汗水顺着剑身直往下落,紧接着被太阳炙烤烘干。
她吐出一口浊气,体内灵气充盈,但就是找不到突破的点。
往剑中灌入灵力,云榆提着往练剑之所而去,这几日,她日日在此练剑,时常手软到没力气,连剑气都挥不出才止住。
卞凝和应滟对她的修炼方式不理解,按部就班,在达到黄灵修为之前,循着师姐安排的进度就好,何须这般逼迫自己。
她们几次想询问,都被云榆三言两句带过。
次数多了,她们便不再多问,只在每次云榆软软地瘫靠地坐在墙角时,端着水和食物坐到她身边。
云榆对着两人笑了笑:又麻烦你们了。
应滟不在意地捏起一块糕点塞入口中,结果塞急了,堵在了喉咙处,她一手捂住脖颈,另一只奋力挥动,吱吱哇哇地叫着。
卞凝习惯了她的大大咧咧,往她后背就是一拳。
应滟脖子一哽,咽了下去:你也太狠了吧,能不能向云榆学学。
卞凝翻了个白眼:别不识好歹,云榆累成这样,哪还有力气给你捶。
她剥了个橘子递给调养生息的云榆:等会回去还是继续在这?
这时,一道清亮的声音横插过来。
云榆。
云榆三人抬眸看去。
一位长相清丽的女人走了过来,瞧见云榆润红的脸色,小声惊呼了下:你还好吗?
来的这位云榆认识,邹云,与她们一起入宗的,也是时常被杜师姐夸赞的一位。
云榆与她交情不深,点头之交而已:邹云。顿了顿,她问,有事吗?
瞧她这般脸色,邹云迟疑着点了下头,道:前几日师姐教的那套剑法,我刚才又练了遍,发现其中有两招一直不能连贯。
这个时辰,师姐们多是回去,摸不着影了。
但云榆的状态,她属实提不出请教的话了:我这有颗补气血的丹药。
说着她就要拿,被云榆制止:不用,我休息会就好了。
云榆扶着墙壁起身,卞凝虚虚抬臂扶着她。
她撑着墙面,舌尖在牙尖上压住,挑出笑意,幻化出灵剑:哪两招,说不定我知道,可以为你解答。
应滟和卞凝这几日不曾练那套剑招,只记得其中几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