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重重夜幕,远处林宇间的窸窣声不时传来,隐隐有咒骂声和哭泣声夹杂着,唤醒了沉睡的莫尔斯。
男人揉了揉眼睛,有些不解地坐起身,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这声音,怎么听着有些像利乌斯的?
莫尔斯急忙站起身,快步朝密林间走去。
塞斐尔正陷在长官的柔软湿热处,舒适得眉眼都餍足地舒展开来,远远听见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正想用隐匿术遮挡一下,却瞧见了那人的面貌。
———是莫尔斯。
塞斐尔眯起眼,适才忍耐住的些许不爽涌了上来,一个坏主意瞬间出现在脑海里。
他瞧着身下的长官,凑近迷蒙纵欲中的男人低声道,“长官,有人来了,怎么办啊?”
闻言,利乌斯立马绷紧了身体,紧得塞斐尔闷哼一声,哑声低笑道,“长官,我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让他知道好不好?”
他凑近利乌斯,循循引诱道,“放心长官,我不会让他看到你的。”
语罢,塞斐尔重重挺动了一下身体。
利乌斯受不住地低泣出声,死死咬住塞斐尔的肩头,语气细若游丝,“……也不能让他看见你……”
太可爱了,塞斐尔哼笑一声,保证道,“好。”
……
等行进到一定距离,莫尔斯就惊奇地发现自己走不动路了,抬眸惊奇地朝前望去,下一秒整个人瞬间凝滞在原地。
月色洒落林间,昏沉的暗色与冷白的光线相互交织,影影绰绰下一个黑发男人光着上半身背对着他,正抱着另一个精壮的男人上下挺动。
海藻般的长发遮盖了男人冷白的脊背,些许发丝还被咬在另一个短发男人的嘴中,不时有呜咽声随之传出。
两人的面貌隐没在夜色里看不真切,只有桃色的暧昧气息肆无忌惮地在林野中蔓延。
莫尔斯面色一红,虽不知道两人的身份,但自觉偷看不是一件好事,于是转身就想走。
可下一秒,耳边熟悉又陌生的嗓音传了过来,“利乌斯,你咬得太紧了……”
“塞……”另一个男人咕哝着,话语的内容听不太清。
莫尔斯脚下一个趔趄,原本飞红的面色瞬间褪了下去,不可置信地张开嘴颤了颤,咽下心里的酸楚转身快步离去。
他知道那个长发男人是谁了,也知道自己为什么一靠近就走不动了。
碎叶交错翕动,青年狼狈的身影消逝在林间。
身后,塞斐尔漫不经心地抱着利乌斯走远了些,直到男人受不得行走间的刺激低泣出声,他才柔下声音细致地安抚着。
月光皎洁,泻下一地银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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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天色将明,塞斐尔的魔药效力又重新回来了,他才跟利乌斯返回了小队。
小队里每个队员都觉得昨晚睡了个好觉,精神饱满地跟同伴打趣着,只除了一个人——莫尔斯。
可怜的年轻人暗恋受挫,一早上神不思蜀,也不往利乌斯的方向凑了,就连看到塞斐尔都默默回避起来。
有了塞斐尔这个移动的传送阵法在,利乌斯前往碧波港中心城的时间被大大缩短,两人也不再需要待在小队里。
于是在给小队成员洒下记忆提取粉后,塞斐尔便带着利乌斯先行离开了骑士小队,当天下午赶到了碧波港中心主城。
与此同时——萨米尔家族北境领地内,终于挨到换班时间的老兵打开了利乌斯的房门,却连个鬼影都没瞧见。
——砰
一摞公文函书重重砸上了雪莱的头,绿发青年缓缓俯下身,沉默地挨着老国王的训斥,“废物!你不是说已经在利乌斯的身上查探到黑相术的痕迹了吗?”
“那现在是想告诉我,一个被黑魔法腐蚀了一段时间甚至濒死的人,还有力气逃脱赶路是吗?”
雪莱敛下眸底的神色,沉声道,“陛下,当时在疗愈廷您确实也看到了利乌斯身体的情况,他的心脉已经被腐蚀了大半了……一定是修思礼的手札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