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熙,你一辈子都只能是我的omega。”姜权宇目光幽暗,缓缓道:“这样的话,也许到死亡的那一刻,我应该会像你所说,稍稍得意一些吧?”
海上的天气阴晴不定,翻卷海浪的狂风和静谧的小雪不断交替,使人觉出几分纷乱。
接下来的几天,温时熙决定不再招惹姜权宇。
他推掉了无数个想和他合作签约的表演公司,只在家安安静静写谱子。
直到周末到来,坐落在近郊林间的姜家老宅,自上一次的葬礼过后,时隔几月,再度热闹起来。
从清晨开始,未接到请柬却还是不请自来的人陆续登门,在送礼的同时,只为瞻仰老牌豪门的威赫与光辉。
宁静的海边别墅里,温时熙被姜权宇叫醒,站在洗漱台前一边打哈欠,一边刷牙。
姜权宇见温时熙这么困,问道:“还想去吗?”
温时熙昨晚写谱子,一直写到夜里两点多,才被姜权宇强行抱回房间。
而后又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直到重新下楼,完成了谱子的最后一个小节,才在天亮时分,一头扎回床上,高高兴兴地睡着了。
满打满算,他只睡了不到四个小时。
温时熙嘴里都是泡沫,皱眉道:“要去。”
姜权宇双手抱臂,站在门边,眼里写满宠爱。
临出门前,温时熙站在衣帽间,想找件浅色的大衣。
别墅里的衣服,都是和姜权宇同品牌定制的,款式、颜色都差不多,温时熙怕爷爷刚一见到他和姜权宇穿着一样的衣服,就直接气得骂人了。
却不料,他刚刚把一件月白色的大衣拿在手里,身后就直接被人披上了一件黑色的羊毛外套。
姜权宇从后抱住温时熙,把人直接裹在外套里,嗓音一片低沉:“你去参加爷爷的寿宴,有什么好打扮的?”
温时熙:“我就是想找件亮点的衣服。”
“不行。”姜权宇淡淡下令道:“温时熙,穿和我一样的。”
温时熙:“我就是不想穿和你一样的。”
姜权宇皱眉,重复道:“所以我说不行,穿和我一样的。”
姜权宇说着,环着温时熙的腰,托着温时熙的手抬起。
他把那只十分贵重的百达翡丽,再次戴在温时熙的手上。
温时熙默不作声,低头看着姜权宇把那块表戴好,嘴唇轻轻抿动,问道:“你知道我们今天要去哪吧?”
“嗯。”姜权宇道:“知道。”
温时熙:“那里没有人会不认得这块表。”
姜权宇:“那从今往后,就没有人敢不认识你。”
姜权宇说着,拉着温时熙的手,把人转过来。
深邃瞳孔将面前的omega青年认真看过,温时熙披着他的大衣,带着他的手表,全身从头到脚都是他的味道。
以往,姜权宇总会遏制不住地想,把温时熙藏在一个不会有人看到的角落,可此时,姜权宇忽而觉得,这样的温时熙,好像勉强可以给别人看了。
“走吧。”姜权宇道:“我们去给爷爷贺寿。”
姜鹤礼的寿宴定在中午时分,接下来一整个下午,宾客们都可以留在老宅里,欣赏老宅庭院里特意打理过的国宝松柏,以及珍藏的各类艺术品。
而再之后的晚饭时间,是姜家人自己的聚会时间。
按姜鹤礼的安排,他为姜权宇选定的相亲对象,应该会留到晚饭时间,在晚宴上正式亮相。
低调黑车踩着寿宴开始的时间点,丝毫没有提前,带着傲慢与冷漠,驶入老宅正门。
因时间刚好,整个前院门庭若市。
因季节变化,特意命人重新修整妆点过的中式前院,青松映着白墙与灰瓦,一抹浅金点缀在道路两旁的镂空窗花,既显出冬日的肃穆,又充斥着家族的荣华。
司机将车停在整个前院最中央的车位,下车后,走到后排姜权宇的车门边,毕恭毕敬打开车门。
“姜总,我们到了。”
低沉浑厚的引擎声、以及这幅旁若无人的尊贵态度,引来众人的目光。
从众人的方向看去,一道格外雍容冷漠的身影,从车上迈步走下。
男人的穿着算不上正式,只穿着简单的西服套装,披着一件带着灰色底纹的墨色大衣,可无论什么衣服穿在他身上,都能从那一身的威压里,透出十足的矜贵与威赫。
周围安静片刻,渐渐响起小声的议论。
“姜权宇”三个字此起彼伏,随着“掌权人”的称谓,在议论声中不断出现。
乱流中,在前院负责迎客的年轻管家走到近前,朝姜权宇微微鞠躬。
“大少爷,上午好。老爷说,您回来的话,马上通知您到书房见他,请您跟我来吧。”
却不料,姜权宇闻言,只微微抬手,示意年轻管家等候。
年轻管家露出不解,余光看向车内,隔着遮光的黑膜,看到车内好像还有一道身影。
冬日宁静的风中,姜权宇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到轿车另一边的车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