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承继发现了北齐太女李昭贤的踪迹,必定不会三罢干休。
那李昭贤的人来见她,岂不是把她拖下水?
与虎谋皮果然不智,如果季承继发现了她与北齐太女有联系,在这上都城,无论她有什么谋划都将成空。
沈之虞的思绪远去,眉头微微蹙起。季平安被两人的亲密接触给惊了一下,先是担心沈之虞会不会生气,然后又想抱都抱了,就这样吧。
她本就没有什么乾元,坤泽的自觉,干脆把人公主抱了起来。
不得不说,沈之虞真的好软,香香软软的,抱在怀里真舒服。
可马上,她就不胡思乱想了。
她这样的动作,惹的沈之虞抓紧了她的胳膊,把她的胳膊抓的生痛,眼泪差点儿出来,哪有心思再想什么香软老婆。
季平安突如起来的动作,惊到了所有人,沈之虞没有惊呼,反倒是旁边的婢女惊呼出声。
她没有搭理,大步走到罗汉床边,然后把沈之虞放在上面。
沈之虞闻到季平安身上浓重的柑橘沉香气息,把自己整个人给包裹起来,她立即绷直了身体,语气不可思议中带着愤怒,“季平安?你做什么?”
季平安只觉得沈之虞的声音很好听,特别是叫她的名字时,由于嗓音沙哑不能用力,她竟然感受到了一点点温柔。
要不是后面的质问的话,当真是有点儿动人的。
她被自己的感受笑到了,沈之虞怎么可能对她温柔。
但她可以温柔,她先倒了一杯茶水放到了沈之虞的边上,柔声道:“夫人先歇息,这件事我来处理。”
她拿起桌上的空杯子,在手上把玩了一下,随即把杯子“砰”的一声摔到薛嬷嬷的面前。
杯子在地上四分五裂,把房间里的婢女吓的都跪在了地上。
薛嬷嬷头铁的站的笔直,认为季平安不会对自己怎么样。
她冷声道:“薛嬷嬷,你是在质疑本王的决定吗?”
季平安心里轻哼一声,她绝对不会让人阻挡自己的求生计划的。
先不说前身得罪了太多人的,其中还包括自己的母皇,就目前而言,最重要的还是沈之虞。
沈之虞的离开是她被囚禁的理由,十虞后,沈之虞还会饿死她。
生杀大权都在沈之虞的手里,别人欺负沈之虞,就是在欺负她。
她会让别人欺负自己吗?当然不会。
刚好趁此机会,整顿一下楚湘王府上下。
“殿下,老奴不敢。”薛嬷嬷作威作福惯了,没弄清楚自己的地位。
季平安一发火,薛嬷嬷就怕了。
说到底,她只是一个奶娘而已,皇家的女儿,不缺奶娘,出生起身边的奶娘就有三个,她只是不一样在,自己是先皇后身边的老人,王上敬的从来都不是她,是看在先皇后的份上,给了她几分薄面,长此以往,叫她以为自己是王府的主子了。
实际上,她不过就是一个下人。
若是季平安不发火,薛嬷嬷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还没能找清楚自己的位置呢。
季平安自然不会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她缓缓的坐到罗汉床上,倚在上面,眼神幽幽的从那些跪下的婢女脸上掠过。
沉默了半响,眼看房里的气氛越来越僵,她不冷不淡道:“薛嬷嬷不敬王妃,以下犯上,即日起禁止进入王府,其女兰屏,送回家中。”
薛嬷嬷忙磕头求情道:“这是老奴的错,与屏儿无关啊。”
兰屏原本是跪着的,听到她的话,忙把头磕在地上哭诉,“殿下,求您不要赶屏儿走。”
“安远。”季平安没有要跟她们多言的意思,直接叫人进来。
安远是她的侍卫长,镇国公府那边安排过来的人,能完全的信任。
安远一袭黑色飞鱼服,快步走进来,“诺。”
无论在任何时候,安远跟她的距离,永远不会超过她的声音范围。
“赶走。”
季平安毫不留情,要想整治王府,就要先从她的身边开始。
她身边的婢女太多了,背后的主人更不会少。
至于侍卫不一样,那是她的亲卫队,一共三十六人,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是当虞老镇国公为前身挑选的,说是死士也不为过。
其实这是季平安现代人的思想,在所有人看来,她已经手下留情了,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奴仆的生死,仅是上位者的一句话,大多数人处理奴仆,一般是打板子流放,留一条命扔到庄子上。
她只是把人赶回家,一点儿皮肉伤都没有让对方受,放在古代就是宽和待人。
因此,安远一过来,薛嬷嬷跟兰屏没敢多待。
安远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人,要是让她丢出王府,她们的脸也就没了,兰屏可还没嫁人呢。
想到此处,她们不敢再说什么,灰溜溜的走了。
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季平安轻咳嗽一声,“以后正院的一切事物由王妃说的算,你们要听王妃的话,懂了吗?”
“是,殿下。”剩余的婢女赶紧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