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傻的人,也不能放心把事情交给她来办。
沈之虞道:“办好,办不好对皇帝都有好处。”
季平安问道:“如果我把事情办好,就能够给其他皇子皇女添堵,这个我能够想明白。”
这也是她们的目的,借皇帝的势力扫清障碍。
“但为什么办不好,也会对皇帝有好处?”
沈之虞看了她一眼,道:“驸马和公主向来都是一体的。”
若是沈之虞和季平安真的有感情,那季平安办不好的事情,她这个公主、甚至背后的虞家自然不能置身事外,会主动帮忙办好。
若是沈之虞和季平安没有感情,也不妨碍。
到时候季平安办砸的事情,也和公主府、虞家脱不开干系。
皇帝随随便便找个由头,就能够降罪,顺便削一削虞家的兵权。
季平安:“我在朝中得罪的人,也和皇帝无关,最终都会记恨到殿下和虞家这里。”
“他看着我们和其他的人斗来斗去,最后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不得不说,她们想利用皇帝的时候,对方也打得一手好算盘。
无论季平安做成什么样,对他都是好事。
沈之虞道:“是这样。”
至于最后鹿死谁手,就不一定了。
季平安:“这也是殿下当初,为什么不随便选人当驸马?”
这时候,她才意识到沈之虞的谋划和考虑有多深远。
见到明贞帝后,沈之虞便行了个大礼:“参见父皇,儿臣不孝,这些时日让父皇忧心了。”
按照长生殿的事情,她更觉得皇帝这些日应该是开心的,毕竟有了理所当然的挡箭牌。
但沈之虞向来理智,无论心里面如何千回百转,面上却还是乖巧女儿的模样,说出来的话也让人挑不出来半分错处。
明贞帝听到这话心里也舒畅,道:“小七快起来,你能够化险为夷,平安归来便好,定是有你母妃在天上保佑。”
提到沈之虞的母妃,明贞帝的脸上也带了些怀念的神情:“想当年你的母妃爱手抄佛经,见到被欺负的宫人便会出手帮忙,现在宫里却是再也找不到如你母妃这样善良的人了。”
沈之虞听到自己的母妃,心里却忽地跳了一下,牵扯出些疼痛来,忍不住蜷了下指尖。
虞柏也说过她母妃的事情。高尚的道德救不了命,也吃不饱饭。
岁岁听懂了,还说道:“不过如果是芸娘或者富贵姐姐需要帮忙,我们肯定要帮。”
“没错。”季平安道。
一个人说的话,也能看出来这个人的性格。
因此季平安和岁岁说话的时候,她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季平安。
不知道她对于季平安来说,是好人还是坏人。
等到葛根猪骨汤炖好之后,属于猪骨的香气也弥漫在了整个灶房里面。
猪骨是今天买回来的新鲜猪骨,几乎没有腥味,炖出来的汤鲜香浓郁,里面的葛根也炖的软烂,吃到嘴里还能尝出很浅淡的香甜。
热乎乎的炖汤,把今日的着急和忐忑都一一抚平,烦恼也暂时被抛到了脑后。
只是吃完饭后,要回各自的屋子里后,季平安却顿住了脚步。
沈之虞看她:“怎么了?”
季平安:“我只是想到一个问题。”
沈之虞:“什么问题?”
季平安:“我今天晚上睡在哪里?”
家里只有两间屋子能够睡觉,她一间,岁岁和沈之虞一间。
但现在她屋子里面的床上,正躺着昏迷的男人,完全没有她的容身之处啊!
沈之虞:“……人是你救回来的,你和他挤挤?”
季平安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这个建议:“我不要。”
男的也是乾元,她用两三把椅子板凳搭个简易的床,把对方放上去也不是不行。
但她不是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人,肯定不可能和男人睡同一间屋子,那样她还不如在院子里坐一晚上呢。
想来想去,她看向沈之虞,目光格外真诚:“要不然,我们三个人今天晚上挤挤?”
沈之虞没有丝毫犹豫,道:“不行。”
季平安:“……”
拒绝的这么快,我不要面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