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他刚蹲下身,就有一股劲风从他头顶掠过,紧接着像是有什麽东西狠狠敲击在了铁质门框上,发出“梆”的一声巨响。
这声响震耳欲聋,连带着整个门都狠狠颤抖了一下。
不仅吓到了门外的人,也把门内坂口安吾即将说出口的猜测砸了回去。
“谁在那?!”
国木田独步厉声喝道。
花言觉得这个时候应该快逃,毕竟偷听被发现这种事怎麽想都觉得很尴尬。但现实却是,他蹲在地上看着西格玛手中抡到门框上的棒球棒不知道该摆出什麽样的表情。
他该说些什麽吗?
该说“糟糕,被发现了快逃”,还是该说“没想到你小子看起来老老实实的,居然想用棒球棒抡我”?
这一下不仅硬控了花言,同样也硬控了西格玛和果戈里。
以至于当国木田独步一把拉开门时,看见的就是这麽一个微妙画面。
微妙到他把原先因有人偷听而冒出的怒火都熄灭了。
“你们……”
所看见的一幕实在是太有槽点,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一次偷袭失败的尴尬画面。
国木田独步说了半句话又沉默了一下,才接着开口。
“你们在做什麽……?”
果戈里最先反应过来,他脸上挂着自然的笑容,替西格玛遮掩,“哈哈,我们其实是在出视听室的时候发现门框上有固定的钉子松动,所以去体育馆找了棒球棒,特意来维修的。”
说着果戈里还不忘用手肘捣了一下西格玛,“对吧?”
被捣了一下的西格玛脸上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连声音都有些颤抖,“是……是啊……我就是在锤钉子……”
西格玛内心崩溃无比,恨不得现在被棒球棒抡的人是他。
他就知道不该鬼迷心窍地听信果戈里合作的鬼话。都怪对方看见花言动了——以为花言要敲门而入,而催促他不要错过这个良机赶紧下手。
这下好了吧。
人没打晕,他想先晕了。
这一番说辞不仅把花言和国木田独步听沉默了,同样也把跟在国木田独步身后靠近的其余人听得一同沉默。
花言有些欲言又止,想问果戈里究竟是怀揣着怎样的心思说出这种解释为西格玛遮掩的,真的不是想让后者因尴尬和崩溃窒息而亡吗?
但看见西格玛脸上近乎要昏厥过去的崩溃,他还是将这个问题咽了回去。
转而补充道:“是这样,我们是来修缮门框的,避免有人会在被其他人杀死前先被门框砸死,顺便来取一样东西。”
花言觉得自己补充的十分合理,甚至表示了一下同学之间的有爱。
但落在视听室内的五人耳中就显得有些耐人寻味,再加上他们之前交谈的内容、对方所在的队伍中消减了一个的人数、以及刚刚对方被袭击的一幕,此刻对方这番话简直就像是在暗示什麽似的。
不,可以说是明示了。
坂口安吾看向果戈里与西格玛的视线带上了探究,其他人的表情也不怎麽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