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回他。
-现在考虑这个是不是有点早?
-是什么嘛。
我想了想,其实已经感觉人生无憾了,但还是说。
-和你白头到老。
他一副了然的模样,扒拉着背包,硬是找出两顶白色的假发,给我头上套了一顶。
我震惊地看着他。
他憋笑,趁机给我们自拍,照片里他笑的明媚,我愣的像个傻鸟。
我怎么没发现他这么有意思呢。
我顶着那头假发噼里啪啦打字。
-你的愿望是什么?
-和你白头到老。
他说:“所以是两顶。”
我摸了摸:“我们要顶着这个度蜜月?”
他看着我,似乎在问有何不可。
我说:“不然我们去染个白的。”
“啊?”他谨慎思考:“是不是有点儿太夸张了。”
结果一下飞机,他让我看手机:“那去这家理发店吧,评分很高。”
我发现了,我们两个像憋了很久在撒欢的小孩儿。
“行。”
几个小时后,我们两个顶着白毛,互相看着对方笑,他说:“接下来去干什么。”
我说:“吃饭,然后找个地方打野战。”
“酒店不行吗?”
“也行。”
“那还是打野战吧。”
“傅一青。”我搂着他,戏谑道:“你今年多大了。”
“十八。”他理直气壮。
我揶揄,他捶了我一下,“你今年多大了?”
“十八。”
“臭不要脸。”
我笑出声:“我爱你。”
他掏掏耳朵:“听腻了,换一个。”
“那……我想——”
他捏住我的嘴,自动给我消音,嫌弃:“再换一个。”
“想不到了。”我说:“你教教我。”
他想了会儿,似乎也没想出来什么,岔开话题:“我想吃牛排。”
“走。”
“我还想喝点酒。”
“好。”
后来我收拾屋子时忽然翻到他的笔记本,上面就记了一句话。
-妈妈,世界末日来临前,我得到了很多的爱。
我摸着那行字,笑了。
世界末日不会来,但我会给他我所有的爱。
我很自豪,我把我的爱人养的很好,让他像个孩子。
我在把小时候那个孤独、封闭、难过的傅一青一点一点拼好。
我一事无成,但这是我最高的成就。
那我好像也不是一事无成。
但还要感谢他,是他愿意给我这难得的机会。
如果那小姑娘说的书真的能出,就祝愿能看到这个故事的人,平安幸福。
也祝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