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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第1页）

&esp;&esp;伊秋耳畔又响起离开大师府邸前，莫扎特那句小声的话。

&esp;&esp;他说：“你们终于像一支乐谱了。昨天还存在的间隔的空白，填上了不属于其他人的旋律。”

&esp;&esp;她想，大师是对的。

&esp;&esp;这样的话，没有什么比它更美妙的脸。

&esp;&esp;“伊秋，我想莫扎特先生没有在意‘真正的钢琴’——有踏板的，能带来更多丰富声音的钢琴。所以，我和他的演奏风格不一样，他的轻快灵动，是适合旧的。这就是你一直让我在踏板钢琴上演奏的原因吗，伊秋？”

&esp;&esp;她回过神来，却并不想回答他的困惑。

&esp;&esp;只是说，路易斯，愿我们的乐谱能一直写下去。

&esp;&esp;他也收敛神思，敏锐地不去追根究底。

&esp;&esp;只回答，伊秋，不要忘记我是个作曲家。

&esp;&esp;那天，他们都有隐于内心的提问。

&esp;&esp;却默契地用另一个话题，做了各自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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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人去楼空。

&esp;&esp;旅馆干净得像是贝多芬从未来过维也纳。

&esp;&esp;仿佛这几天的重逢与陪伴都是错觉。那个和她一起散步，一起去上莫扎特音乐课的人，全都是出于臆想。

&esp;&esp;没有道别的离开，伊秋有些无法接受的懵懂。

&esp;&esp;甚至旅馆都没有留下一句口信！

&esp;&esp;干脆利落得像是一场蓄意报复——伊秋不敢去做最坏的猜想，她背上一片寒意，踉跄着敲开了莫扎特家的门。

&esp;&esp;“哟，你来啦。怎么，才和人家相处了几天，这就受不了了？”

&esp;&esp;“什么意思？”

&esp;&esp;伊秋敏锐地发现莫扎特话里有话。

&esp;&esp;“你不是从旅馆来的，正为路德维希的离开而悲伤？等等，你不会还不知道——他匆忙到没在旅馆留信？”

&esp;&esp;莫扎特一脸震惊的望着她。

&esp;&esp;伊秋听出来了，事出有因。

&esp;&esp;贝多芬的离开是有缘由的。

&esp;&esp;“告诉我，沃尔夫冈，他怎么了？”

&esp;&esp;“哦，那天刚好你没陪他来上课，去帮我们找文献手稿去了。我跟他课上到一半——”

&esp;&esp;“说重点，先生！”

&esp;&esp;“他母亲病重，回波恩了。”

&esp;&esp;伊秋愣在椅子上。

&esp;&esp;她突然站起，扒开莫扎特就往外冲。

&esp;&esp;“嘿，秋秋，你干嘛？”

&esp;&esp;“去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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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黑匣子】

&esp;&esp;·1784·

&esp;&esp;『从未想过，一个人的离开，能让另一个人的心，荒芜一半。』

&esp;&esp;－

&esp;&esp;伊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