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因为我可笑而愚蠢的自尊,我弄丢了我最重要的人。
&esp;&esp;我无数次去教堂祈求,去圣母像前祈祷,我在管风琴上把巴赫的前奏曲记忆里的那段旋律弹过千遍——我想念的那个人再也没有出现过。
&esp;&esp;是惩罚吗?
&esp;&esp;连最喜欢伊秋的小卡尔都不记得我的屋子里有过这样一个人,就更别提其他了。
&esp;&esp;他们说我得了失心疯,固执地认为一个不存在的人存在。
&esp;&esp;我没有得失心疯,因为我知道,伊秋是真实的;
&esp;&esp;但我也得了失心疯,因为只有这样没有理智的傻子,才会诅咒最重要的人消失。
&esp;&esp;而我的生活并没有那么好,我的听力正在衰退——我开始听不到钢琴发出pp的声音了。
&esp;&esp;神啊,我是音乐家,你带走了我的爱人,还要夺走我的听力吗?
&esp;&esp;如果我的守护神还在,我绝不会这样惊恐。
&esp;&esp;我开始抬高音量说话,用更大的力度去演奏钢琴,我会不经意凑近跟我说话人,我极力遮掩这面临失聪的恐慌。
&esp;&esp;成倍的、加倍的痛苦。
&esp;&esp;我还没有写出匹配得上伊秋的作品。
&esp;&esp;我还没有去往我的音乐该达到的地方。
&esp;&esp;我还没有用音乐令世人振作幸福。
&esp;&esp;我还没有和我最爱的人重逢。
&esp;&esp;……
&esp;&esp;我不能,也不允许自己倒在这里。
&esp;&esp;我在海利根斯泰特写下遗嘱。
&esp;&esp;原谅我这瞬间的软弱,我害怕意外比明天更青睐我。
&esp;&esp;被世界忘记的,我永远记得。
&esp;&esp;你是我无声世界里,唯一绽放的花朵。
&esp;&esp;
&esp;&esp;·1804·
&esp;&esp;『我爱你。』
&esp;&esp;-
&esp;&esp;我曾有多崇拜拿破仑,现今就有多厌恶他。
&esp;&esp;我把“波拿巴”的名字擦得纸都快破了,然后添了个“英雄”。
&esp;&esp;一切在命运的裹挟下往下走的人都是众生。
&esp;&esp;芸芸众生,不配英雄。
&esp;&esp;只有消除某种向下的必然的人才是英雄。
&esp;&esp;我想,我的《海利根斯泰特遗嘱》有了答案。
&esp;&esp;这首《英雄》就是最好的答案。
&esp;&esp;这瞬间,我有了一个强烈的预感——在我想通一些事情的时候。
&esp;&esp;我好像,要再见到伊秋了。
&esp;&esp;……
&esp;&esp;我的音乐走向了宏大,维也纳的观众已经跟不上我的步伐,就连我的“密友”们也这样。
&esp;&esp;哈,就因为我拿三首弦乐四重奏浩瀚的长度和持续的情感,他们就看是对我的创作赶到不解了?
&esp;&esp;这群固步在过去的人们啊,我已经在为下一个时代创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