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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月怔愣了片刻,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她……哭了?
她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医生说她的器官在衰竭。
也真是奇怪,她明明记得自己之前的身体很好的,高中的时候还代表市里去参加马拉松得奖了。
新认识的好朋友眼眶微红,抱着她哭泣,“月,你会怕吗……”
“以前是会怕的,”简月认真思索,擦去她的眼泪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反而不怕了。可能是失去的太多,反而看淡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有一天,一个陌生的男人找到她。
他红着眼眶,拉住简月的手,”月月,我终于找到你了。”
“走,跟我回家。”
简月警惕道,“你是谁?”
她觉得眼前的人给她的感觉很熟悉,但是说不上来的抵触。
和她同行的一个俄裔女孩,猛地一脚踹开他。
她睁大碧眼,吓了一跳,”哦太可怕了!大白天怎么还有人抢劫!”
简月也觉得稀奇,这里多久没遇到抢劫的了,不应该啊。
她转身对那陌生男人疑惑道:
“先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顾北晟眼下是一片乌青,眼球布满血丝,不可置信。
“月月,你……你不记得我了?”
这些日子他茶饭不思,没日没夜地找她的线索,发了疯地寻找她去了哪里。
他被人举报了杀人,好不容易才躲过搜捕,乘着私人飞机来到L国找她。
结果……她却不记得他了?!
对于他的不知分寸,简月十分抵触,拉开距离皱眉道,”我应该记得你吗?”
“怎么会这样……”顾北晟十分痛苦。
简月知道不说清楚他可能不会善罢甘休,于是不耐烦道,“我之前做过手术,忘记了一些不重要的人和事,先生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就请不要打扰我的生活。”
“不重要的人和事?”
顾北晟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自觉得心如刀绞。
难道他对于她而言,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过客吗?她就一点也不在乎他吗?
“怎么会不重要?”他的心都快碎了,喉咙像是被紧紧扼住,“月月,我是你的丈夫,我们还有一个已故的孩子啊……这些你都忘了吗?”
简月却更加确信他是个骗子,要么就是个精神病。
她慌慌张张地和俄裔女孩走了,留他在原地。
顾北晟闭上眼,全身都在颤抖。
后来,他每天守在简月家门前,想多看她一眼。
简月却害怕极了,以为他是个变态,二话不说搬去和俄裔姐姐住了。
“Shit,看我不找人弄死这个死玩意儿!”
俄裔姐姐是个急脾气,说做就做,直接找了一帮打手痛打了他一顿。
那天大雨。
顾北晟全身是伤地在屋外跪了一夜,雨水一滴一滴地砸在他身上,将他骨子里生来的骄傲一寸又一寸的浇熄。
雨水落在他长长的睫羽上,长睫轻颤,哽咽的声音像是被风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