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来了,想用铲子锤子砸开不可能,当初借来的气瓶没有换过,我们已经用了几次,没有新的,剩下的够不够用是个问题。
豆芽仔点了根烟,他盘腿坐在棺材板上使劲抽烟,小萱阿春没说话,鱼哥一直挠头。
“云峰。”
“你看过没有,包里吃的喝的东西还够不够。”
我说之前看过,之前你们都没吃,省下来不少,在用几天没问题。
“嗯。”
把头说:“你算过没有,我们下来几天了。”
我说五天半了,过了今晚十二点,就是第六天了。
“六天了…。”
把头神情有些疲惫,他说:“除了芥候那次,我们从来没有在一个墓里待这么久过,差不多快要结束了。”
“把头…。你的意思是…。”
“我们走?不管铁棺材了?”
把头慢慢摇头:“这次起码是上百万获利,田三久调动自己的人脉在牵制着自伤蛇,如果我们现在不干,那就是对不起他了。”
“所以,你去吧。”
把头看了眼手机时间说:“今天星期五,明后天是周六日。”
“我给你两个任务,周一之前要完成,如果你到时候来不了,我就带人离开这里。”
“什么任务?”把头这话让我有些猝不及防。
十分钟后。
“把头,你去不行?我在这儿守着等,我都不认识人家,没见过。”
把头咳嗽了声说。
“你能办好,年轻人腿脚快。”
“我岁数大,跑不动了。”
第113章常州老卡
三个多小时后,这时候是晚上十点多,我慢慢从水里露了头。
周围寂静无声,我关掉手电,快速游到池塘边儿。
在树林里找到预先藏好的干衣服换上,我提着个黑塑料袋快步离开。
没有往田广洞村那条路走,我一个人走夜路往北,悄悄走了一个多小时,去了相邻不远的下村。
把头让我千万小心,怕被人发现没敢开灯,全凭着月亮照明,夜路不好走,我捡了根棍子拿手里打草探路。
下村对过是尖头岭山,尖头岭山下是一条马路,能直通县城市里,白天的时候客车也都从这里路过。现在去那儿旅游,也会走这条路。
这时候晚上十一点半,我穿的牛仔裤,布鞋,破夹克,头发因为沾水湿透了没梳过,一手提着个黑塑料袋,一手拿着根棍子。
好不容易看到辆面包车亮着车灯开过来,我挥着棍子拦车。
司机没停,就是放缓车速探头出来说:“屎壳郎仔,去哪啊你?”
我跑着追上问:“你说什么刚才?“
“屎壳郎仔啊,大半夜的在马路上走,你去哪啊,”
“屎壳郎仔”在他们本地话里可能是骂人的意思?我忍着说我去火车站,到市区周围车多的地方都行。
“那你运气好遇到我了,要不然你得走到天亮。”
“上车吧,我正好去市里拉货。”
到了市区把我放下来,我跟人打招呼说慢点,至于他说的屎壳郎仔,可能是要饭的意思。
身上还有两百多块钱,打出租去了火车站。
那时候还不叫永州东站,这里一年多以后就停运了,火车站很小,铁道两边都是树,树后头是一排排乱拉电线的自建楼房,这里晚上灯火通明,治安不好。
进车站买了凌晨2点半的车票,过了十二点就是周六,我礼拜一之前必须要回来。
去哪呢?
去常州,找一个外号叫老卡的土工。
把头告诉我,这个老卡虽然在常州,但他是北派的人,前五六年来到了南方定居,貌似是金盆洗手不干了,把头没跟这个人搭过伙,大哥孙老大早年和这人有过接触,双方关系就算是个脸熟。
把头之前考虑过这个人,但是一来因为双方之间不太熟,二来没预料到水下铁棺,所以也就没去。
绿皮车从永州到常州,四个多小时,天擦亮的时候到常州车站下车,把头只告诉我一个大概地址,这个人还不太好找。
从常州车站打出租车,到了把头说的地方后我就找,像早上出来遛弯的老头老太,报亭和小卖部的老板,都不认识这人,一直打听到早上十点多,我找了一家卖早点的路边摊吃饭。
本来没报什么希望,就随口一口,没想到炸油条的老板说:“老卡?你找他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