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峙真的没有被利思绑架吗?
还是说,祁峙有什么把柄落在了利思手里?所以才被她要挟,这么听她的话,在她面前乖巧的不像样?
毕竟如果换作旁人,一连串的问题祁峙可能只会回答一个“嗯”。
利思也小小的震惊了一下,利思对祁峙的最初印象,就是冷。
但后来发现,祁峙深谙“糊弄学”回答法,冷淡加懒的回答的糊弄学双重buff让他看起来拒人千里之外,怎么会像小学生回答老师的提问一样乖乖的一个一个的按顺序作答呢?
不过利思很快释然,祁峙和她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说这么多话也属于正常现象嘛!好朋友之间,有什么冷淡不冷淡的。
好朋友之间,就是有说不完的话才对啊,不然怎么叫好朋友。
利思觉得自己虽然今年手腕受了伤,但也因此收获了祁峙这样的好朋友,谁说这不是一种“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利思不知道为什么祁峙不会唱歌,“怎么会不会唱?搞艺术的不都全能不分家吗?尤其是你弹钢琴,怎么不会唱歌呢?难道你五音不全?”
“你说的是文体不分家。”祁峙的话比刚才少了不少。
“哈哈,那这么说来,我是体,你是文,我们才是……”利思习惯了在朋友身边说话不经过大脑,有话直说,想到哪说到哪,直到此刻,她把她和祁峙归为一个整体的那一瞬间,她才意识到好像有哪里不合适。
明明只是一个单纯的、普通的、在稀疏平常不过的“不分家”的形容,可她的大脑里想到了什么呢——
想到了不久前刚刚结束爱情长跑领证的师姐和她的爱人,来队里请客吃饭发喜糖的时候,师姐和师姐夫哽咽的在他们一众人面前说:“我们今年有家了。”
师姐向来严厉,她成绩极佳,拿过不止一次大赛的冠军和亚军,而且师姐有一点很神奇,她打球的时候没什么表情,不论赢球输球,都看不出来情绪的波动,情绪稳定的就像没有情绪一般,那是利思第一次见到师姐的情绪那么外露,在他们一众人面前潸然泪下。
利思怎么会想到这里?她不知道。
这样的未知无措让她有一瞬间的迷茫涌上心头,随之而来的是极其不自然的、生硬的转移话题。
以此掩饰她内心那一瞬间的悄然心动。
利思的声音都有些许干涩:“……那个,那个你录视频不用回家换身衣服吗?”
“是停在这个路口吧,老槐树下。”司机师傅车速减慢,打破了正在转移话题的利思,“去艺术团你们拐个弯就行了,我这车进不去。”
“是。”祁峙率先开口。
艺术团门口的小巷旁有一棵高耸的槐树。
司机师傅继续说:“一共七块五。”
祁峙递了一张十元现金给司机师傅,被利思重新塞了回去,“我扫码付。”
祁峙拗不过利思,下车后,祁峙的老师已经让萧一鸣提前在门口等着祁峙了。
萧一鸣率先看见了利思,隔着几步路的距离他冲她招手:“利思!又见面了!还记得我吗?”
祁峙听到萧一鸣的声音,低声说:“奉劝你比赛前还是放平心态,不要大声喊叫,制造噪音。”
萧一鸣拍了一下祁峙的肩膀:“喂!这么冷的天我吹冷风出来接你,你就这么对我?”
说完看了利思一眼,“利思,你看到了吧,祁峙这么对我,我好伤心啊,下次不带他去看你的比赛了。”
利思看着他们两个人斗嘴,笑着说:“当然记得啦,萧一鸣同学。”
说完利思又很“端水”的说:“祁峙同学,有机会的话下次还要看我的比赛哦。”
利思的声音腔调故意捏的十分官方,就像是在回答记者的采访,利思说完之后三个人都笑了。
三个人说说笑笑的走着,快到老师办公室门口时,利思主动提出,“祁峙,我在外面等你。”
祁峙摇摇头,“不用,一起进去吧。”
祁峙的恩师是著名的艺术家申孟然,申老师本人很有气质,一看就是常年浸润熏陶在艺术里特有的知性美。
利思第一次在生活中见到散发着这样魅力的长辈,毫不夸张的说,申老师就连她柔顺的头发丝儿都散发着艺术的魅力与气质。
“小祁,团里要你补拍一下宣传照和视频,摄像老师在艺术二教等你了。”申老师说完,才注意到利思,语气里含着笑意:“小祁,这是你朋友?”
祁峙点点头,“她想看看咱们团什么样。”
申孟然一眼就看出了祁峙的嘴硬,还没说话呢,利思就开口道:“老师好,我叫利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