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和你有过直接接触。”
“这就没必要骗你,是没有,不过呢,老狗和他有往来,关系应该蛮好,否则哪来无缘无故的帮忙。”
毛泉看得很清楚,又说:“想知道更多‘家’的消息,最好还是找盛念初那伙人。”
毛泉有想过趁着在长青集团上班那会儿,靠自己三寸不烂之舌拉几个同伙,挖出点真材实料来。
最少要搞到点聪明药有关的东西,防止老狗那群人事后卸磨杀驴。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还没打听到核心,那几个刚拉近距离的员工先调走了。
长青集团内部人员调动频繁,每隔几个月会轮岗,城市与公司规模不固定,变相维护机密。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盛念初问题有多大,毛泉认为,这点应该不需要自己来提醒他。
陆茂予没吭声,似乎在想毛泉口中的‘家’和盛念初的关联。
“陆警官,我还有个不太确切的小道消息,听吗?”毛泉笑得很贼。
陆茂予也笑了:“嗯,说说。”
“也不能算空穴来风,我去那晚挺走运,好像是别人庆功宴,场子格外热。”
“谁的?”
“没听到具体名字,姑娘们都叫他小余。”
余?
第109章第一百零九章“我穿女装不好看吗?”……
陆茂予慢腾腾笑了,这笑容谈不上多好,看得毛泉后脊梁发凉,用不着他开口,毛泉也知道哪有问题。
他哭丧着脸,很小声带着点心虚开脱:“我说过这是小道消息啊,周围都是人,我哪好问到底是哪个余?万一让不该听的人听见,当场要我命,那我岂不是冤死了。”
就是这一耽误,光听个音,没能知道到底是哪个字。
毛泉不后悔,他惜命着呢,否则犯不着找陆茂予摊牌。
“你想的挺多。”
“嗨呀,当老大的不想多,怎么带手底下的小弟混啊。”毛泉一脸豪放大气,“像我这种就是爱操心。”
“把你小弟联系方式写一份给我。”
毛泉瞪大眼睛,片刻后结结巴巴求饶:“陆警官,我那些小弟没干伤天害理的事,最多看见好看的人路过吹吹流氓哨,再多不敢乱来。在咱们那个小地方,坐牢出来抬不起头,谁丢得起那脸呐。”
“坐牢出来丢脸,成天在县里拉帮结派惹人嫌不丢脸?”
陆茂予理解不了他们的脑回路,眼见毛泉要张嘴,他似笑非笑。
“写不写?”
毛泉脸都憋绿了,叽叽歪歪地说:“这也没笔和纸啊,没法写——”
话音戛然而止,面前凭空多出来一个崭新笔记本和一支笔。
陆茂予动作太快,毛泉完全没看清楚他从哪里拿出来的。
刚刚叫着没文具当借口,现在好了,东西齐全,无法逃避,毛泉只好苦着脸边写边忏悔,兄弟们千万别怪我,这有个贼拉凶的警察,干不过呐。
又听这凶猛残忍的警察凉凉地说:“瞎编胡写一个名字和号码,加重量刑。”
这无疑是恫吓,哪家法院能同意这样的案卷,陆茂予欺负毛泉不懂法。
说到底毛泉吃了读书少的亏,埋头狂写,根本不敢撒谎,也不敢再问他要这名单干什么。
写完之后,双手奉送过去,一脸小心:“陆警官,我发誓我这次半点没掺假,这上面的人都和我有过命交情。”
“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哪来过命交情?”陆茂予接过笔记本不忘拆穿毛泉话里漏洞,那双眼睛似能看穿人心。
毛泉立马澄清:“有的,那年秋天我们一起去偷柿子,差点让农场的狗追掉下山崖,全靠彼此搀扶撑下来。”
这怎么不叫生死之交呢?
霍引倏然扭过脸,怕笑声影响陆茂予发挥。
陆茂予没太多表情:“哪个和你关系最好?”
“第一个宗胜利,我两穿开裆裤就认识,这些年偷鸡摸狗没落下过彼此。”毛泉说,“这笔一千万生意只有他知情,你放心找他,在咱那片地方,他混得也很开。”
说到混得开时,毛泉的表情很嚣张,仿佛指着路过那条狗,他那叫胜利的兄弟都能叫出名字。
直到在河田县唯一一家上档次宾馆门口见到走路拽得二五八万的宗胜利,陆茂予才明白毛泉当时大抵不是嚣张而是骄傲。
宗胜利花衬衫花裤衩,墨镜遮不住的嘚瑟,脚踩夹脚拖鞋,身后带着四个高矮胖瘦都有的兄弟晃晃悠悠到他跟前,粗糙手指扒拉下眼镜,上下扫视着他,嫌弃地撇撇嘴,绕过他去看后面坐在车里仅降下车窗的谢灵音,这一看眼睛挪不走了。
陆茂予不动声色身形微动挡住,伪装后又糙又凶的脸板着,莫名赤条条的杀意,盯得宗胜利打个激灵。
转瞬想到这是在自己地盘,还能让外人给欺负了?
宗胜利往左,错身非要去看谢灵音,他动,面前的陆茂予也跟着动,你来我往,两人跳舞似的杠上了。
没来几次,宗胜利失去耐心,伸手要推陆茂予,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滚开,也在这片地方没看不见的人,你他妈算个鸟,也敢挡爷的道。”
他的手成功按在陆茂予肩头,用劲一推,陆茂予屹立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