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于是她顺从了,放下了所有的廉耻,只为讨眼前人欢愉。
&esp;&esp;在边品着红酒边欣赏的路以澜眼皮子底下,一次又一次失态,却没有得到赦免。
&esp;&esp;那双眸子太冷,怎么也暖不起来,像是之前所有的温柔都是错觉。
&esp;&esp;的确是错觉,她知道,这才是路以澜的本性,是她温柔外表下极致阴暗的内心。
&esp;&esp;就是这样的反差,曾让她沉迷,曾让她爱到疯魔,现在也是。
&esp;&esp;或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痛苦或太过深情,总不会是她的嗓音渐渐变了声调,路以澜起身,向宋声声走来,然后好心地用剩下的半瓶红酒给宋声声好好降了降温。
&esp;&esp;“你弄脏的地板,自己擦干净。”
&esp;&esp;宋声声有些脱力地爬起,看着路以澜毫不留恋地离开的身形。
&esp;&esp;她慢速处理着自己的狼狈,穿好衣服,什么都没有说。
&esp;&esp;如果这样就能回到路以澜身边的话,她也认了。
&esp;&esp;番外(七)依声
&esp;&esp;路以澜没再做什么过分的事,似是觉得无趣。
&esp;&esp;倒是宋声声似乎真的代入了角色,不分昼夜地殷勤,端茶送水,鞍前马后,每日上下班接送,按时送饭。
&esp;&esp;她的债前段时间因为路以澜给的不菲的工伤补偿,又预支了两个月做路以澜家政的工资,已经彻底还清了,甚至还有上个月兼职的一笔结余。
&esp;&esp;宋声声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许团团转也换不来某人一个笑脸,但既然路以澜默许她留宿,也没赶她走,她便不知廉耻地留下去。
&esp;&esp;一星期,两星期,一个月。原本她提心吊胆路天南的干预,然而路天南并没有出现。
&esp;&esp;唐若和舒南悬似乎传来婚讯,她替好友欣喜了一把,又替自己苦涩。
&esp;&esp;路以澜基本没对她讲过什么话,只是冷着脸。她便在不被需要的时候,缩在角落,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esp;&esp;路以澜经常要各地飞做手术做讲座,可是,她已经不会再像宋声声汇报什么行程了。
&esp;&esp;第一次路以澜离开一整天还没有回来的时候,宋声声以为自己被遗弃了。
&esp;&esp;直到电话终于打通,那人只是冷声:“你有什么资格知道我的行程?”
&esp;&esp;宋声声沉默了。
&esp;&esp;不是扔下她再也不回来就好。
&esp;&esp;她在无尽地恐慌中想,她离开的时候,路以澜是不是也这么痛苦,这么崩溃。
&esp;&esp;按照她的性格,恐怕只会更甚吧。
&esp;&esp;毕竟路以澜之前没有这么瘦的,对人也只是温柔而客气,不会像现在这样,不加掩饰,对几乎所有人都十分疏离。
&esp;&esp;路以澜留她一个人的时候,她就一个人钻研厨艺。她要把路以澜养胖一些,她太瘦了,有时候看着一阵风也能吹跑。
&esp;&esp;下定决心要做好一件事了,她才发现,做饭也不是很困难,只要多失败几次就好了。
&esp;&esp;只要再过一段时间,路以澜看到了她的诚意,她们就能和好如初吗?
&esp;&esp;又快要过年了。
&esp;&esp;雪纷纷扬扬地铺满整个城市,转眼就是除夕夜。
&esp;&esp;路以澜回到别墅后,看到灯都没关,就在沙发上睡着的宋声声,和桌上摆放着的饭菜,眼中情绪不明。
&esp;&esp;宋声声被开门声惊醒,开口第一句是:“你回来了,我去给你热一下饭菜。”
&esp;&esp;路以澜没有说话,没有拒绝,就足够了。宋声声小声地对自己说。她不知道路以澜什么时候回来,只能每天都做,每顿都做。
&esp;&esp;做完以后等着,等彻底过了饭点,她再一个人解决掉冰凉的饭菜。
&esp;&esp;她本来以为除夕,路以澜肯定不会回来,但她还是做了饭菜。
&esp;&esp;所幸她今天等到了。
&esp;&esp;宋声声将热好的饭菜重新端到路以澜面前,看着眼前的女人一动不动,没有要吃的意思。
&esp;&esp;“我……练习了很多次……虽然重新热过……”宋声声的话说得磕绊,难堪,卑微,她担心自取其辱。
&esp;&esp;还好路以澜拿起了筷子,声音温了些:“你没吃过,是么?”
&esp;&esp;“没有。”宋声声下意识摇头。
&esp;&esp;“一起吧。”
&esp;&esp;时隔多年,她又重新获得了和路以澜同桌吃饭的机会。
&esp;&esp;宋声声埋头,往嘴里扒着饭,眼睛却一点点发涩。
&esp;&esp;渐渐的,眼泪终于蓄满了眼眶,顺着脸颊滑下,掉落在饭碗中,一发不可收拾。
&esp;&esp;直到听见路以澜放下筷子的声音,宋声声声音哽咽着却立刻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哭影响你的食欲的,我只是——”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