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李静水没想到第一天就探听了彭程的私事,窘在那里踟蹰半天,终于乖乖进了屋,结果刚打开行李箱,彭程又来找他,“静水,做过标书吗?”
&esp;&esp;“帮人核过一次。”帮的自然就是当时已经火烧屁股的陆景同志。
&esp;&esp;“也行,”彭程眉头松开,指了指书桌上那个笔记本,“电脑拿上,咱俩得加个班。”
&esp;&esp;李静水到g省的第一个晚上,就让彭程抓了壮丁,俩人挤在那个乱糟糟的书房里,劈里啪啦地敲着键盘,到天边擦亮的时候,才结束了工作。
&esp;&esp;李静水的眼睛红得像兔子,一半是熬得,一半是让烟熏的,彭程全程靠烟提神,抽了半缸烟屁股。
&esp;&esp;他头昏脑胀进了卧室,几乎刚挨枕头就睡着了。
&esp;&esp;袁淮那晚发了好几次消息,却始终没等上李静水的回应。
&esp;&esp;新工作
&esp;&esp;早上闹钟响了两趟,袁淮才顶着黑眼圈爬起来。
&esp;&esp;苹果平时不聪明,这次却敏锐得很,发现屋里嗅不到李静水的那些私人物品了,发春一样叫了半夜,还要跟袁淮抢唯一剩下主人气味的旧枕头,把袁淮的手背都挠出了一道血痕,说什么也不肯从枕头上下来。
&esp;&esp;一人一猫互瞪着对峙,袁淮指着这家伙,不知好歹,乱臣贼子,平时谁带你这个胖猫遛弯儿、谁给你喂鱼肠鱼泡的?
&esp;&esp;猫不听话,只能换成人妥协,反正也不热,袁淮干脆把枕头跟猫一块儿抱进怀里,这才囫囵睡够三小时。
&esp;&esp;袁淮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确认手机,没回电、没消息,李静水真的“失联”了。
&esp;&esp;袁淮又气又焦心,寻思着是不是该联系陆景要一下那位“彭师兄”的联系方式,李静水跟这猫一样满脸冒傻气,难道是遇上什么人贩子了?
&esp;&esp;他正胡思乱想,那个熟悉的名字就在屏幕上印出来,铃声响到快要挂断,袁淮才接通。
&esp;&esp;他憋了一肚子气,又不舍得朝李静水发作,接了电话也不吭声。
&esp;&esp;李静水在那头细声细气地问他,“袁淮?起了吧?一个人别睡过了。”
&esp;&esp;袁淮还是不说话。
&esp;&esp;李静水马上认错,“对不起啊,我跟彭师兄弄标书弄到早上四点多,本来想着要回你信息,结果一下子就睡过去了。”
&esp;&esp;袁淮不乐意了,“第一天就干到凌晨四点?你那是什么师兄?周扒皮还差不多!”
&esp;&esp;李静水笑出声,心虚地看一眼房门,“你别乱说,彭师兄人很好的……我今天不用去公司,可以休息休息。”
&esp;&esp;“这还差不多。来,跟你儿子说几声——”袁淮开了免提,一把抓住苹果,控诉道,“它昨晚一直找你,还挠我。”
&esp;&esp;“严重么?要不要打破伤风?”李静水顾不上猫,先担心起袁淮。
&esp;&esp;袁淮的心情就跟坐过山车似的,从谷底直冲上顶,再被一只气球拴在腰上,轻飘飘飞上去。
&esp;&esp;“不要紧……破了点皮。”
&esp;&esp;李静水板起脸训苹果,“苹果,不可以抓哥哥,再这样没有罐头吃。”
&esp;&esp;苹果听到那道熟悉的声线,拿粉色的鼻子顶着手机屏幕,腻歪歪地撒着娇。
&esp;&esp;袁淮揍了一下苹果的屁股,麻利翻身起床,依旧开着免提和李静水闲聊,“你做那么多包子、花卷干什么,也不怕放坏了。”
&esp;&esp;“我算过了,刚好够你吃五天,这天气应该没问题。”
&esp;&esp;袁淮昨晚回家,发现家里让李静水洗涮得一尘不染,李静水还提前给他炖了排骨汤当宵夜,拿盘子扣着大花瓷碗,怕苹果捣乱,特意在上头盖了两本厚厚的词典,包子、花卷也蒸了不少,拿塑料袋装成一份一份,整齐摆好。
&esp;&esp;大概忙了一上午都没消停。
&esp;&esp;袁淮昨晚热了排骨汤吃着,估摸李静水也该落了脚,就开始给李静水发信息。
&esp;&esp;他满腔思念,那边却全无消息。
&esp;&esp;到最后,排骨汤冷了,袁淮也再无胃口。
&esp;&esp;宵夜变成了今天的早饭。
&esp;&esp;等袁淮下楼骑车,李静水说什么也要挂电话,怕不安全。
&esp;&esp;俩人说好了晚上再联系,袁淮几乎藏不住满面春风。
&esp;&esp;他能感觉得到,李静水也挺想他的。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