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似乎承受不住这份泪水,男人垂下头颅,倚向她的耳鬓。
&esp;&esp;犹如一匹试图安慰人类的黑马,温柔而急切地摩挲着。
&esp;&esp;“叶莲娜。”
&esp;&esp;他喃喃着含在嘴里的名字。
&esp;&esp;“叶莲娜。”
&esp;&esp;当压抑的情绪化作溃坝的河口,咸涩的潮涌瞬间漫过鼻腔。
&esp;&esp;oga在溺水的混沌中,隐约听到来自耳边的声音。
&esp;&esp;有人将她从水中抱起,体温透过衣料渗进来,随着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她能感受到对方腿部的坚实轮廓。
&esp;&esp;声音的主人离得更是很近,察觉她的动作,从鬓边抬起头。
&esp;&esp;叶莲娜的视线依旧模糊,只是胸口又开始强烈抽搐。
&esp;&esp;心里涌起反酸,委屈咽在喉咙无法吞下。
&esp;&esp;男人默默不语,将脸贴上来轻轻磨蹭。
&esp;&esp;如同犬狗轻蹭她的面庞,又像大象用鼻尖触碰她的脸颊。
&esp;&esp;那些没有语言的动物就是这样,用这种方式传递慰藉。
&esp;&esp;但不得不说,这种肢体接触极大缓解负面情绪,被这么蹭一会,叶莲娜感到好了很多。
&esp;&esp;比自己还不善言辞,她想。
&esp;&esp;下一秒鼻子响起大大的抽泣。
&esp;&esp;看人哭得没那么厉害,景伯楼拿起字很多的纸。
&esp;&esp;他把纸塞到她的手里。
&esp;&esp;托起比自己略小的手,握住手指包裹起来。
&esp;&esp;“这个不好,我们一起扔出去。”
&esp;&esp;低声细语间,纸张变成一团废纸。
&esp;&esp;oga呆呆看着。
&esp;&esp;几秒后废纸被攥得更紧,随即举起猛地扔出去,仿佛将多年的怒气发泄出去。
&esp;&esp;一套动作下来,胸口喘气得厉害。
&esp;&esp;等缓过来,另一张纸也出现手里。
&esp;&esp;这次叶莲娜依然选择塞回去。
&esp;&esp;这次纸被塞进毛衣领口。
&esp;&esp;oga重新躺回熟悉的怀抱,和那张纸隔一衣之差。
&esp;&esp;耳边的声音着实催眠,还有母亲怀抱般节奏而规律的轻微晃动,仿若置身下午阳光的水上木舟。
&esp;&esp;带着一身疲惫与释然,她缓缓陷入最后的港湾。
&esp;&esp;
&esp;&esp;叶莲娜不记得醉酒后发生什么。
&esp;&esp;久违的放松正沿着脊椎流动,仿佛有人解开束缚身上的铁链。
&esp;&esp;原来醉酒睡觉这么好吗?难怪好多人喜欢喝酒,她迷迷糊糊睁眼。
&esp;&esp;随着意识的清醒,足尖不自觉地绷直,那种想要在阳光下旋转的冲动,顺着跟腱爬上发烫的膝盖。
&esp;&esp;不想去思考任何东西——今天世界毁灭也无所谓!——跳舞、跳舞、跳舞!
&esp;&esp;爬起冲去开门,便是正在沙发上玩手机的赤链蛇。
&esp;&esp;去跳舞吗?
&esp;&esp;她的手势和表情太夸张,不用打字赤链蛇都看得懂。
&esp;&esp;瞳孔的渴求如同直冲天空的枝条,那种根植生命的蓬勃,让赤链蛇想起昨晚醉酒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