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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延洲愣了愣,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解。
“夏夏,我特意打听了,这是你第一次开展会。你们女孩不都喜欢这种浪漫吗?”
阮清夏捂着胸口,气得眼前发黑。
“喜欢?陆延洲,你把我的第一次展会彻底搞砸了,你知道吗?”
她指着场地周围探头探脑的人群,声音发颤:“你回头看看,现在还有谁在欣赏我的画?他们都在看我的笑话!”
她盯着面前的男人,牙齿咬得发紧:“而我今天的笑话,是你给的。”
为了这场展会,她筹备了太久。
从踏入艺术学院的那天起,就盼着能有这么一天,让所有人看到她的画,看到她的世界。
可陆延洲的突然出现,像一盆脏水,把她所有的心血都泼得面目全非。
陆延洲慌了神,手足无措地解释:“对不起夏夏,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是想让你开心……”
“你别狡辩了。”阮清夏打断他,眼神里满是疲惫,“你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为了感动自己。我不需要。这里不欢迎你,你走。”
陆延洲还想说什么,一直守在不远处的沈砚池突然冲了过来,一拳砸在他脸上。
“听不见吗?她让你滚!”
他脱下外套,把阮清夏整个裹进怀里,背过身挡住那些探究的目光,像一堵墙,稳稳地护着她。
陆延洲被打得偏过头,看到这亲密的举动,瞬间红了眼,冲着沈砚池怒吼:“你是夏夏什么人?凭什么碰她!”
今天是阮清夏的主场,沈砚原本不想把事情闹大,可陆延洲的纠缠不休彻底点燃了他的怒火。
他让母亲先把阮清夏带离现场,自己则在原地活动着筋骨,挽起衬衫袖口,眼神狠厉。
“我是她什么人,你看不出来吗?”
“五年前你让她受的委屈,我今天就帮她一次性讨回来!”
又是一拳轰在陆延洲左脸,直接把人打出去两米远。
沈砚池的脸色阴沉,他慢悠悠地擦着拳头上的血迹,一步步走向躺在地上的陆延洲。
“陆延洲,这两拳我很早就想送你了。你如果还不知死活,尽管来试试。”
陆延洲不服气,翻滚着爬起来,疯了似的扑上去和沈砚池扭打在一起。两人在展厅中央打得难分难解,最后被赶来的安保人员强行拉开。
分开时,陆延洲的脸肿得像猪头,一身白西装皱巴巴的,还渗着斑斑血迹,狼狈不堪。
而沈砚池只是嘴角破了点皮,显然是占了上风。
陆延洲被人架着往外拖时,还在扯着嗓子嘶吼,声音里带着病态的偏执。
“只要我活着一天,就绝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夏夏!她只能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沈砚池听着这嚣张的话,刚压下去的火气又窜了上来,忍不住骂道:“我就该打死你!”
沈父赶紧上前拉住他:“砚池,冷静点,别在这儿闹出人命。”
回到沈家,阮清夏正在客厅里焦躁地转圈。
看到沈砚池脸上的伤,她低下头,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对不起,我没想到他会找到这里来。是我连累了你。”
沈砚池皱了皱眉,伸手用大拇指擦掉她眼角的泪。
“说什么傻话。”
他顿了顿,故意装出轻松的语气:“就算……就算你不答应我的告白,连哥哥都不认了吗?哥哥为妹妹出气,天经地义。”
他捏了捏她的脸:“傻姑娘,哭什么?”
阮清夏吸了吸鼻子,努力平复情绪:“好,我不哭。我去拿医药箱给你治伤。”
棉签沾着药膏,轻轻抹在沈砚池的唇角,他下意识“嘶”了一声。
阮清夏慌忙停手:“很疼吗?”
沈砚池抓住她的手腕,把棉签按回伤口上,笑着摇头:“不疼。”
他见不得她愁眉苦脸的样子,故意逗她:“你猜猜今天哥哥厉不厉害?别看我受这点伤,我可是把那个混蛋打进医院了。”
“怎么样,给你出气了吗?”
他学着小时候的样子,冲她扮了个龇牙咧嘴的鬼脸,傻气又可爱。
阮清夏看着他夸张的表情,终于忍不住破涕为笑,扬起脸,认真地说:“哥哥最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