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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结果出来后,我抱臂蹲坐在医院的长椅上。
呆呆的,眼神没有焦距。
顾彧已经清醒了,坐在我旁边,一头白发乱蓬蓬的,像撑开的棉花糖。
耳尖鸽子血一般的红。
他烦躁地抓了把自己的头发:“啧,你这么颓干嘛,你病得再重能有我这个严重?”他认真给我科普,“我这个叫皮肤饥渴症,天生的,治不好,每次发病都会越来越严重,得找女人才能缓解,不然就会烧成个傻逼,我最讨厌女人了,说不定哪天就会爆体而亡…”
见我不回话,他干脆抢过我手里的纸。
看清上面的结果,神情一愣。
良久,轻轻撞了撞我:“中期嘛,还来得及,做个手术配合治疗就好啦。”
我低声:“我身体太差,医生说,做不成手术的。”
薄薄的诊断被捏皱。
青白的月光透过玻璃窗笼罩着我。
顾彧罕见的噤了声。
情绪太低落。
还没到学校,就又发病了。
耍赖的人从顾彧变成了我。
从小被周临惯着,我不像顾彧那么能忍,一难受就要贴人的。
可是意识混沌之前,我还记得,顾彧说他讨厌女人。
我使劲把他朝外推,带着哭腔:“你帮忙打个电话,给我男朋友。”
顾彧伸在空中的手一蜷,猛地缩回去,扯了扯头发:
“谁知道你也有这个病啊,玛德,老子就不该多管闲事!号码!”
我流利地报出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记得比家庭电话还牢。
每次一发病,只要拨出去,最迟一个小时我就会落入熟悉温暖的怀抱。
可顾彧打了三次,都没拨通。
“这是你男朋友吗?这么不负责。”
顾彧嘟囔着,又扯起迷迷糊糊的我重新报了一遍号码。
“没错啊。”
这次接通得很快。
“周同学,你轻一点呀…”
仿佛有浓郁的玫瑰香水味透过话筒传过来。
很激烈的样子。
是不小心点到接通的吧。
顾彧迅速挂断电话,无措地看向我。
我意识早就模糊了,什么都没听到。
只知道把自己蜷缩成小小一团,尽量离顾彧远点,嘴里一直嘟囔着要男朋友。
迟迟得不到抚慰,我逐渐哭出声,像只虫子一样挪。
不小心滚进顾彧怀里。
他猛地一僵,面色鲜艳欲滴,手忙脚乱哄着我:
“别…别蹭了…”
“我抱着你,你乖。”
“嗯,男朋友在呢,别撒娇,肉麻死了。”
“啧,别咬那里,那个不能咬!!”
…
折腾好久,我终于完全抱住眼前这块“大蛋糕”。
不管不顾,狠狠吧唧一大口。
唔,刚刚出炉的吗,好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