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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垂下眼,
“我跟他早就分手,已经没关系了,是他一直缠着我。”
“对不起,你骂我吧,打我也行。”
“你要是不想再理我,也行。”
“总之,是我做错事了。”
顾彧真的很生气。
整整半个月都没再来过电话。
我前一周给他发早安晚安,微信道歉,邮寄礼物,都像石沉大海,得不到回应。
后来想想,他大概再也不打算理我了。
这样做,跟骚扰有什么区别?
于是我删除掉他的置顶,将他重新放回人海中。
无所谓,反正我都快死了。
跟朋友闹掰有什么关系呢?
自己开心才最重要嘛。
可天很黑的时候,我还是会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偷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都怪乌云。
谁让它们把月亮都遮住了。
我病得越发重了。
手腕细得仿佛一折就断。
周临有时半夜会偷偷进来,坐在我床边,不敢碰我,不断摩挲着烟盒。
下巴上青青一圈胡茬,眼睛像浸在杨梅汁里的核,又红又涩。
我懒得管他。
熬夜猝死最好。
直到有一天,他实在没撑住,在我床边睡着了。
我拔掉针管,把他的黑大衣披在身上,偷偷跑了出去。
早秋的天像是给鸦青的月亮装上了中央空调,光照在哪,哪就是冷的。
我冻得打了个喷嚏,把自己缩得紧了些,站在医院门口,有些茫茫然。
不想就这么死在病房里,但也实在没有地方可去。
四顾间,我目光飘向一旁的路灯。
那里果然立了个颀长的身影。
男人一身黑,头发严严实实藏在卫衣帽下,隔几天我便能隔着窗看到他,也不知道是在等谁。
上前几步,才发现这人实在眼熟。
越靠近,心跳得越快。
确认后,我猛地扑了上去。
声音颤抖:“顾彧,你是在等我是不是?你一直守着我。”
那人沉默,下巴绷得更紧。
我哭出声:“我到底要怎么道歉,你才会原谅我呀。”
顾彧捏着我的腕骨,又摸了摸我的腰。
我明明穿了大衣,却好像赤身裸体站在他面前,下意识缩紧身体,不想被他发现身体的崎岖。
他却突然用力,将我揽紧。
“你现在不到八十斤。”他的声音很哑,显得瓮声瓮气,“我三叔是国外顶级的医生,我给他发了你的身体情况,他说如果你能到100斤,他来主刀,手术的成功率能有百分之五十。”
“你如果能好好活下去,我就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