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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长被我的眼神骇住,愣了半秒,随即嗤笑出声。
“你以为你是谁?”
“想见谁就见谁?”
“你丈夫都不要你了,还会有谁来看你这个疯……”
她的话没说完。
因为我从枕头下,摸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枚小巧的、刻着复杂花纹的铂金胸针。
是我母亲留下的遗物。
也是我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
入院时,我把它藏在了病号服的夹层里,躲过了搜查。
“菲利普大师的绝版作品‘深海之心’,三年前在苏富比拍卖行,成交价八十万。”
我平静地看着她,将胸针推到她面前。
“我只有一个要求,让我打三个电话。”
“事成之后,它就是你的。”
护士长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贪婪的光在她眼中一闪而过。
她知道我是江家大小姐。
她自然也知道这枚胸针的价值。
八十万。
足够她不吃不喝干一辈子。
她飞快地扫了一眼四周,一把将胸针攥进手心,压低声音道:“仅此一次,半小时后,我在西边的杂物间等你。”
半小时后,我如约见到了那部布满灰尘的内部电话。
我拨出了第一个号码。
那串数字我烂熟于心,却已经三年没有打过。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头传来一个带着惺忪睡意的、玩世不恭的声音。
“谁啊?大半夜的,不知道打扰小爷睡觉是死罪吗?”
是沈钰,我从小的玩伴,也是一直跟在我身后的偏执竹马。
如今,他已是国内顶尖的科技新贵。
我没有寒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沈钰,是我,江晚。”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
良久,他试探性地问:“晚晚?你……你在哪儿?”
“我在一个很有趣的地方。”
我笑了笑,那笑声通过听筒,一定无比诡异。
“沈钰,你还记得吗?你以前说过,只要我开口,你什么都愿意给我。”
“我记得!我当然记得!”
他的声音急切起来。
“晚晚,你到底怎么了?季凉川那个混蛋是不是欺负你了?你等着,我马上……”
“听我说完。”
我打断他。
“我,江晚,现在一无所有。”
“我愿意拍卖我的后半生,谁能帮我把季凉川和苏青青送进地狱,我……就是谁的人。”
“晚晚你疯了?!”
沈钰的声音透着震惊与心痛。
“我没疯,我清醒得很。”
我一字一顿地说。
“这是我的第一个竞拍邀请,考虑一下吧,沈公子。”
不给他反驳的机会,我挂断了电话,立刻拨出第二个号码。
这次的接听者,是季凉川的死对头,陆氏集团的总裁,陆风。
一个以心狠手辣著称的商界枭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