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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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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院宣判的那天，我去了。

我坐在旁听席的最后一排，戴着墨镜和帽子，像一个无关的旁观者，冷眼看着那场迟来的正义。

苏青青，因故意伤害致人死亡罪，以及交通肇事罪，被判处无期徒刑。

当法官念出判决时，她整个人都瘫软了下去，在被告席上哭得撕心裂肺，再也没有了半分钢琴女神的优雅。

季凉川，因包庇罪、伪证罪、职务侵占等多项罪名，数罪并罚，被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并处没收全部个人财产。

他父亲季宏，虽然因为突发中风暂时逃过了牢狱之灾，但也成了个半身不遂的废人，下半辈子只能在病床上度过。

季家，这个曾经在A市呼风唤雨的家族，彻底倒了。

尘埃落定。

我走出法院，阳光照在身上，却没有感到一丝暖意。

大仇得报，我没有想象中的狂喜。

心中反而是一片空落落的。

就像一场盛大的烟火，在极致的绚烂之后，只剩下满地冰冷的灰烬。

就在我准备离开时，一辆囚车从我身边缓缓驶过。

车窗里，季凉川看到了我。

他猛地扑到铁窗上，用尽全身力气拍打着，对我歇斯底里地嘶吼。

“江晚！江晚！你这个毒妇！你毁了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他的脸因为愤怒和绝望而扭曲，看起来丑陋而陌生。

我停下脚步，静静地看着他，直到囚车拐过街角，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做鬼也不会放过我？

季凉川，你大概忘了。

我早就从地狱回来了。

我回到“云顶天宫”，季九爷正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看书。

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在他身上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冲淡了他眉宇间的清冷，让他看起来有了一丝烟火气。

“都结束了。”

我走到他身边，轻声说。

“嗯。”

他放下书，抬头看我。

“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感觉。”

我实话实说。

“像看完了一场很长的电影，现在散场了。”

他看着我，黑色的眸子里情绪难辨。

“江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