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苏念……”声音开口就有些哽咽。
&esp;&esp;苏念却将她抱得更紧了。
&esp;&esp;熹微用力推他,怎么推都推不开,眼泪就掉了下来。
&esp;&esp;不该是这个样子。
&esp;&esp;他们连话都还没说清楚。
&esp;&esp;“苏念!”程熹微又哭着喊了一句。
&esp;&esp;苏念这才缓下来,额头抵在她肩膀上,大口喘着气。
&esp;&esp;这么多年过去了,非常遗憾地,这个女人,还是不喜欢他。
&esp;&esp;无论他身后有多少追求者,其中从来没有她。无论他怎样步步紧逼,她总能将他一把推开。无论他怎样费尽心思,都激不起她心中的涟漪。无论他怎样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永远是遥不可及。
&esp;&esp;无论他为他们的将来做了多少计划,她的未来里,并没有他。
&esp;&esp;这世上最难强求的,就是感情。
&esp;&esp;苏念放开程熹微,眸子里的一抹黯色被他垂下的眼皮掩去。他滚烫的手指轻轻地整理好她的衣服,顺了顺她被他揉乱的头发,才转身到沙发边,坐下。
&esp;&esp;程熹微没想到他年龄见长,脾气也跟着见长,从前他发火她就无法招架,现在更是……
&esp;&esp;她余悸未平地靠在窗台边。
&esp;&esp;两个人都有些狼狈,都低着头,没有看对方。
&esp;&esp;灯火通明的屋子里,格外安静。只有楼下车轮辘辘的声音,透过窗子隐隐传来,偶尔一声喇叭的长鸣,提醒他们时间的流逝。
&esp;&esp;良久,程熹微才酝酿好情绪,长吸一口气,开口:“苏念……”
&esp;&esp;几乎与此同时,苏念也开口:“对不起。”
&esp;&esp;他抬头看着她,眼神里没有冰冷与怒气,是一声非常诚恳的道歉,只是看着看着,眼圈便红了起来。
&esp;&esp;“和陆子衡结婚的时候,记得通知我。”他撇开眼,淡淡地说。
&esp;&esp;程熹微一下子傻眼了。
&esp;&esp;和陆子衡结婚?什么跟什么啊!
&esp;&esp;苏念继续说:“我明天就走,你可以继续让他接你上下班,不用再躲着我。”
&esp;&esp;“你……你怎么知道……”程熹微愣愣地望着他。陆子衡接她上下班,是苏念回来之前的事了。
&esp;&esp;他没有回答,起身,径直朝门口走去。
&esp;&esp;“苏念……”程熹微望着他微弯的脊背,“苏念……”
&esp;&esp;苏念没有停下,反而几个大步到了门口,伸手就打算开门。
&esp;&esp;“苏念!”程熹微嚷道。
&esp;&esp;苏念的身子这才顿住,手也停在门把手上,却并没有回头。
&esp;&esp;程熹微静了静,屋子里又是落针可闻。
&esp;&esp;“苏念,我也爱你。”程熹微突然说。
&esp;&esp;苏念的身子猛然一颤。
&esp;&esp;“苏念……”程熹微仍旧站在窗台边,远远地看着他,轻声道,“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问你,你在日程本上写的六个字,现在还作数吗?”
&esp;&esp;程熹微,我爱你。
&esp;&esp;六个字,这几年已经被她摩挲得起了皱。
&esp;&esp;她的那句话,她也藏了这么些年。
&esp;&esp;苏念回头望着她,浑身的戾气消失不见,眼底突然变得柔软,泛起氤氲的水色。
&esp;&esp;程熹微走近他,倾身抱住他,靠在他胸口,清晰又坚定地重复了一遍:“苏念,我也爱你。”
&esp;&esp;她蓦然发现自己对苏念动心的那会儿,以为只是……简简单单的心动而已。只要他们分开,时间会冲淡那些她无法控制的情绪。
&esp;&esp;但原来不是。
&esp;&esp;她对苏念的动心,和对陆子衡的动心,是完完全全不同的。
&esp;&esp;随着时间的流逝,那样的感情就如同发酵的酒一般,愈发的浓烈,浓烈到她一度认为她这辈子大概就这样了,再也不会碰到另外一个人,能取代苏念在她心中的地位。
&esp;&esp;她对所有人都说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esp;&esp;独独没有对她喜欢的这个人说过。
&esp;&esp;在她和苏念的这段感情里,她连爱的勇气都没有,一直是自私逃避的胆小鬼。
&esp;&esp;因为害怕受到伤害所以早早地逃离,因为不敢相信他们会有将来所以逼迫苏念也跟着离开,因为不愿意承担这段感情可能带来的压力所以一直不肯面对。
&esp;&esp;那句“对不起”,应该是她对苏念说的。
&esp;&esp;“苏念,我不喜欢陆子衡。我只喜欢你。”程熹微坦然地看入苏念的眼,踮起脚,吻上他的唇。
&esp;&esp;苏念初时还有些木讷,似乎没反应过来,随即马上反客为主,捧着程熹微的脸狠狠吻下来。这一吻,仿佛要将压抑多年的感情尽数发泄,绵长而深沉,身子也紧紧贴过来,双手在她身上游走,凶狠地撕扯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