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跪之快,措手不及。
他堂堂六殿下,也是体会一把爱了就输了。
不过,赢家也不觉得自己赢了,苏闻虽体力不支,还是磨磨蹭蹭坐起来,“六殿下回来,奴没在门口迎接,罪该万……”
“死”字没说出来,就被一个温润的唇堵了回去。
姒沐深弯下腰,以一种极其低的姿态吞了这个“死”字,他现在听不得这个字,只觉得是被下了某种禁制,听了心慌又气短。
一吻过后,姒沐赤红着眼睛道:“不想起来就不起来,哪个要治你的罪了?”
和姒沐不同,苏闻的眼睛里露出一丝疲倦,两双眼睛短暂相接,情便开始蠢蠢欲动了,疲倦缱绻成了迷离,苏闻一把扯过姒沐回吻了回去。
明明是苏闻主动的,却慢慢被姒沐欺压而上,唇对唇地堵到了角落里。
身后冰凉的墙壁也消不掉干柴烈火,苏闻伸手便去扯姒沐的亵衣,露出一整片雪白的肌肤。
姒沐的吻顿了下,“昨日你已经力竭,今日还要来?”
苏闻蓦地点点头,将手中的亵衣扔得老远,他攀上了姒沐的脖子,诱惑的声音在耳边低语:“难道,是六殿下不行了?”
“小妖精,你在玩火。”白皙的手指插进苏闻的发丝里,发冠歪歪扭扭欲坠未坠,更添了些无名的冲动。
平时看着文文弱弱的一个人,怎么一到床上就这么勾人呢?
还好是在他的床上,要是这幅光景被别人看了去,小妖精还不让人给撕了啊!
如此想了下,便不敢再往深想了。
只有“小妖精”还勾着他,忘我地捧着他啃了又啃,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接下来的举动,即将引火烧了他的身。
无骨的身体攀上姒沐的腰,敞开的衣襟露出白皙的皮肤,一副予取予求的模样:“殿下好热,想让殿下把我也点燃。”
“苏闻,”姒沐在他耳边轻轻叫:“你如此不节制,是担心自己没了明日吗?”
啃着他脸蛋的唇顿住了,若有似无地呼吸夹着轻笑:“今日有酒今朝醉,不好吗?”
姒沐沉吟了一刻,“高慧今天来过。”
苏闻不以为意,顺着脸颊便去寻那火热的唇瓣,却被姒沐伸手拦下:“她走了以后,我便见你的人去查哥哥了。”
唇瓣落了空,苏闻的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下来,他将身子拉开一段距离,索然无味道:“大好的时光,殿下就非要说这些扫兴的话不可?”
“我们逃吧。”姒沐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无头无尾的话,“逃到一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便天天有这样大把的好时光。”
苏闻扯开微白的唇瓣笑,“皇子不当了?荣华富贵不要了?手中的兵权说扔就扔?”
“不当了,不要了,只要你活着兵权又算什么?”姒沐几乎是想也不想便回。
没了兴致的苏闻从姒沐身上下来,拉起自己的凌乱的衣襟,正色道:“如果我说,在不久的将来,南北会开战,黎民将会生灵涂炭,你也不在乎?”
姒沐沉默不语。
“再如果,长乐公主会被迫联姻,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最后眼看最在乎的人互相残杀,无力阻止从城楼一跃而下,你也不管吗?”白皙的手指重新扣上衣服,苏闻就又回到了那个清冷的模样。
“再如果……”
“闭嘴。”姒沐突然厉呵出声:“杞人忧天,未来的事尚未发生,你又如何知晓?”
这些都是他亲自执笔一个字一个字写上去的,当初他只是为了小说精彩,却没成想自己穿进来后,每一个字都这么得痛。
而这里面的角色死的最早的就是他自己,算算时日,也不远了。
“我不走。”苏闻冷冷道:“只有懦弱的人,才会夹着尾巴逃跑。”
第24章第24章试探太子
只短短休息了几日,苏闻便去学堂供职了。
学堂门前几株花开了又败,只余几朵残花在风中摇曳,苏闻撩起裙摆迈过高高的门槛,便觉得学堂里也如门前般荒凉。
紫檀木的案几排列整齐,只疏疏落落坐着几个人,而原属于肖云逆的桌子,早已空无一物。
苏闻来得晚,便随意挑了张偏桌坐下来。
前些时日,他听影子回报说:萧云逆已经从望月居,搬迁到了长乐公主的瑶华殿。
自此,北萧太子已成旧梦,唯余萧官人而已。
一堂沉闷的课毕,他同长乐公主问了安。
姒念脸色不佳,比他还病恹恹的,低垂着脑袋道:“萧哥哥总把自己闷在房里,无论我怎么逗他,他都不大理我,萧哥哥以前不是这样的……”
苏闻无奈:“人总是会变的。”
“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姒念手指绞着笔杆,笔尖在宣纸上晕开了一片的墨色。
“你没错。”是别人做错了。
纵使苏闻再能言善辩,此刻也突然的语塞,事情还是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了,好像整件事都是无解的。
如此又过了几日,苏闻听影子来报,说长乐公主大闹养心殿,被陛下关了禁闭。
原是皇帝要给长乐公主选亲,姒念却执意要嫁给萧云逆,因此帝王震怒,差点要把萧云逆拖出去砍了,是姒念又哭又闹才保住的。
苏闻纸卷而坐,波澜不惊。
待姒念解了禁足,已经是月余之后了。再见时,那个明艳的小公主已经瘦了一大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