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闻下意识就去抓身上的人,却被姒沐伸手扣住,十指交缠按进柔软的棉被里。
“别躲。”姒沐抵住他的唇。
苏闻也不想躲,但这一吻缠绵且延长,像是在他口腔里攻城略地,几乎榨干了他肺里的空气。
“唔~”他嗓音发哑,倔强地迎着姒沐的视线,眼尾微微泛红,几欲滴出水来,竟然染着摄魄的艳色。
越是如此,姒沐越发想将人揉碎了,揣进自己的身体里。
“殿~下……”苏闻气若游丝,声音里带着几分求饶的意味。
姒沐眸色更深,并不想将人轻易放走,像逮到兔子的鹰,坚决不松口。
不知过了多久,苏闻只觉得要被吻过去了,才听到姒沐低低一笑,稍稍退开一个缝隙,嘲讽道:“先生的本事,本王试过了,也不过尔尔——”
苏闻的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从眼尾到耳尖无一处不是红彤彤的。
好不容易充盈了肺泡,苏闻反客为主,主动攀上了姒沐的脖颈,一路送吻上去:“殿下,再试试呢?”
苏闻冷的时候,寒若冰霜。
但如若媚起来,便是化成人的狐狸精,尧是姒沐也难以自持。
苏闻指尖轻轻在自己腰间一挑,玉带顺着床边“铛”地一声坠地,层层外袍随之散开,他耸着肩膀左右晃了晃,衣服就沿着雪白的肌肤滑落。
脱干净自己的衣服,苏闻开始奔着姒沐使劲儿。
不安分的手猛地被姒沐扣住,重新被按进棉被深处。
苏闻仰面躺在凌乱的棉被里,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低声浅笑道:“殿下的定力,奴也试过了,不过尔尔——”
话音未落,姒沐眸光一沉,大手扣住他纤细的腰肢猛地一翻,苏闻猝不及防整个人被掀了过去,脸被埋进了棉被里,原本还在躁动的手被抓着扣在了背后动弹不得。
姒沐抵着他的后脑,眸间寒光凛凛:“看来,本王要好生让先生领教领教,咱俩究竟是谁不过尔尔!”
苏闻闷哼一声,微微侧过脸笑:“殿下这般较真……便是先输了奴三分!”
姒沐轻扯嘴角,不屑一顾道:“你还是省点力气吧,留着待会……求饶的时候用吧。”
苏闻无论嘴上如何厉害,体力上终归是比不上姒沐,最后只能哼唧唧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怎么不说了?”姒沐俯身在他脑后落下一吻:“方才不是挺能说的?”
“唔唔~”
唯有断断续续的呜咽声,混着床板的吱呀声,直到东方既白。
……
眨眼间便入了冬。
清晨起来,苏闻只觉得风雪都飘进了骨头缝里,身体从里往外都在冒冷风,便后悔昨日不该嘴硬。
想到昨夜……
其实,姒沐给过他几次机会,是他不知道珍惜,直到第二天起不来床了才开始追悔莫及。
与他争个什么本事?
苏闻扶额苦笑,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本事!
活像两个小孩子,非要站在河边比谁尿的更远,听上去就很无聊且幼稚的游戏,最后还能为了这种无聊的事儿打起来,闹了个两败俱伤。
今天一早,姒沐就赶着去上早朝了,自从皇帝病着,这早朝就是有一天没一天的。
反倒是苏裹着棉被睡到了日上三竿,暖阁内的热气未散,苏闻睡的舒服,虽然已经醒了却也不着急起床,懒洋洋地赖在床上。
门外,影子已经徘徊许久,他几度冲到了门前抬手欲敲,又怕打搅了苏闻的休息,几度又放下了敲门的手。
苏闻耳力一向不错,眉间微蹙懒洋洋地问:“何事?”
影子终于如释重负,道:“主人,今日早朝,陛下恩准了镇远侯的告老。”
白芷和太子刚有苗头的时候,苏闻便命人递了消息给镇北侯,侯爷毕竟是在权谋场上摸爬滚打过来的,知道兵权和太子妃只能保一个。
只花了一个晚上,便做了决定。
告老的奏折早几天就已经伏在案头,只是皇帝自秋猎回来便身体欠佳,才堪堪拖到了今日早朝。
“主人,还有一事。”影子道。
暖阁内没有传来苏闻的声音,于是影子的声音又压低三分:“镇北候,回京了。”
苏闻从床榻上起来,透过窗棂看门外的影子:“何时进的城?”
“寅时三刻,走的是东侧门偏道,随行亲卫不过十余人,但……”影子的声音顿了顿:“侯爷入府不过半个时辰,太子带着方维就亲临了侯爷府。”
半夜三更,倒像是约好似的。
“有点意思。”苏闻眯起了眼睛。
太子若真想拜访未来岳父,大可以第二天大大方方的去,何须鬼鬼祟祟,除非……
太子不甘心镇北侯交兵权,赶在第二日上朝前,想要说服这位未来的岳父大人。
只可惜,舌战的结果必然是镇北候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