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可算把你俩盼来了。”蒋牧城热情的样子仿佛他们关系多么熟络,辛识月心中有几分忐忑。她的确想脱开人脉寻找机会,没想过直奔主题,让生日宴的主角注意。
“蒋总生日快乐,很荣幸参加这次宴会,祝您事业蒸蒸日上。”辛识月趁机送上贺礼,算是在众人面前露脸。
“辛小姐客气了,你是阿森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关系稍近的都知道蒋牧城跟周顾森关系好,据蒋牧城自己说,周顾森助他创业,是他命中贵人。辛识月之前并不清楚他们关系好到哪种程度,现在有所体会。
蒋牧城转头跟周顾森寒暄,主动提起周宝珠:“珠珠还没来?”
“培训班抽考,结束后送她过来。”
周顾森回答时,旁边的辛识月跟着点头,因为她在来时的路上问过同样问题。
“会玩吗?来打两局?”蒋牧城拿着球杆跃跃欲试。
辛识月对此了解一二,并不熟练,但在这种场合,她不能说不会,否则可能失去机会。
辛识月含笑道:“会一点,不过很久没玩,手法生疏。”
同样的道理运用在人际关系中,得先参与进去,才会出现后续发展。
答案正中蒋牧城下怀,他朝周顾森递眼色,理所当然指挥安排:“正好,让阿森教你。”
周顾森望向他,二人的视线在那一刻接洽。
前段时间以受伤为由多次打扰辛识月,也是蒋牧城的手臂,多年接受的教育思想与个人道德告诉他,不该挟恩相报。
情场经验丰富的蒋牧城提出苦肉计,以此博取同情心。
苦肉计他不会,只是生硬地找几个理由让辛识月频繁出现在自己家中,每当辛识月满怀关心询问他时,心底不由自主生出可耻的愉悦感。
只有辛识月被蒙在鼓里。
“好。”周顾森迈步向前,走到辛识月身边,“要试试吗?”
当然!这是在大佬们面前刷脸卡的绝佳机会,傻子才会放弃。
站到指定位置,辛识月双手握紧球杆。
她很久没碰过高尔夫,上一次接触还是因为客户。如果没人在意她的球技,糊弄两下就行,可现在周顾森在旁边盯着她。
很平和的目光,偏偏让辛识月感到不自在,生怕下一秒谎言被揭穿。
她依照记忆中的姿势去打球,双手像被粘在球杆上,特别僵硬。
“不要用掌心贴杆。”周顾森的声音自耳边传来。
辛识月顿时泄力:“太久没碰,忘记了。”
“我教你?”反问的语气,人已经走到她面前。
周顾森握住球杆前端:“松手。”
辛识月下意识放开。
“用你的手指钩住它,掌心空出来。”
她依照周顾森的指导调整动作。
“屈髋屈膝。”
辛识月照做,脑袋微垂。
下一秒,肩膀被一只陌生的手扣住,隔着柔软的衣服往后按,周顾森的话跟着落在耳边:“肩膀别掉。”
他认真起来像个专业老师。
的确,周顾森本职就是教师,给学生授课是常态。
这瞬间,她从老同学的身份变成一名笃实好学的学生。
大多数“学生”对“老师”的威严怀有天然畏惧感,辛识月就是其中之一。被近距离指导,俨然忘记自己来此的目的。
辛识月在这项运动上的天赋一般,周顾森却极有耐心,经历多次失败后,辛识月误打误撞进了一颗球。
“进了!”
情绪在这一刻高昂,学生迫不及待向老师展示成绩,乃至于她激动之下不小心抓住周顾森受过伤的右臂,赶忙捧起来查看,“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t?,弄疼你没?”
辛识月亲眼见过那里的血窟窿多么骇人,这段时间恢复许多,但总归,伤口不在自己身上,不晓得到底疼不疼。
被那双手轻轻托着,目光轻柔呵护着,周顾森不免心神荡漾,享受得之不易的片刻温存。
哪怕继续做个挟恩相报的可耻小人,也不错。
“哟哟哟,要不要给你请个医生?”蒋牧城看热闹不嫌事大。
周顾森:“不必。”
瞧这虚伪的男人,嘴角都快翘上天还装酷。蒋牧城“啧”声,抱着胳膊揶揄:“我们周教授脆弱得很,辛小姐多担待。”
“应该的。”她本就该对周顾森的伤口负责。
“先不打了,里面去坐坐,正好介绍个朋友给你们认识。”蒋牧城摘掉手套,走到前面,“他是我发小,高中毕业就出国……”
辛识月认真记下蒋牧城透露的信息,只因蒋牧城的发小,身份地位必然不低。
“他来了。”蒋牧城扬手跟迎面而来的人打招呼,扭头跟他们介绍,“这位就是我的发小,谢明昱。”